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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寬宏恤眾之心。如委政於弟,置兄不顧,未免僭越,為何使弟執政。吾若舉用長子,專主大國,執掌大政,彼將棄其褊心,為心大公乎!遂命長子阿爾哈圖圖門執政。
然此秉政長子,毫無均平治理汗父委付大國之公心,離間汗父親自舉用恩養之五大臣,使其苦惱。並折磨聰睿恭敬汗愛如心肝之四子,謂曰: 諸弟,若不拒吾兄之言,不將吾之一切言語告與汗父,爾等須誓之。令於夜中誓之。又曰: 汗父曾賜與爾等佳帛良馬,汗父若死,則不賜齎爾等財帛馬匹矣。又曰: 吾即汗位後,將殺與吾為惡之諸弟、諸大臣。
如此折磨,四弟、五大臣遭受這樣苦難,聰睿恭敬汗並不知悉。四弟、五大臣相議曰: 汗不知吾等如此苦難,若告汗,畏執政之阿爾哈圖圖門。若因畏懼執政之主而不告,吾等生存之本意何在矣。彼雲,汗若死後不養吾等,吾等生計斷矣,即死,亦將此苦難告汗。
四弟、五大臣議後告汗。汗曰: 爾等若以此言口頭告吾,吾焉能記,可書寫呈來。四弟、五大臣各自書寫彼等苦難,呈奏於汗。汗持其書,謂長子曰: 此係汝四弟、五大臣劾汝過惡之書也,汝閱之。長子,汝若有何正確之言,汝回書辯之。長子答曰,吾無辯言。
聰睿恭敬汗曰: 汝若無辯言,汝實錯矣。吾非因年老,不能征戰,不能裁決國事秉持政務,而委政於汝也。吾意,若使生長於吾身邊之諸子執政,部眾聞之,以父雖不干預,而諸子能秉國執政,始肯聽汝執政矣。執掌國政之汗、貝勒,其心必寬宏,公平待養部眾。若如此挑撥離間父所生四弟及父舉用之五大臣,則吾為何使汝執政耶?先曾思曰,命汝之同母所生兄弟二子執政,部眾大半與之。……因此,對汝之同母所生兄弟二子,各給與部眾五千戶、八百牧群、銀萬兩、敕書八十道。對於吾之愛妻所生諸子,部眾、敕書等物皆少賜之也。……汝如此持褊狹之心,則將賜汝專有之部眾、牧群等物品,盡行合於諸弟,同等分之。
故秋季往徵烏拉時,知曉長子之心褊狹,不能依靠,令其同母所生之弟古英巴圖魯留下守城。春天再徵烏拉時,亦不信賴長子,留下莽古爾泰臺吉及四貝勒二弟。兩徵烏拉,皆不攜長子,使留於家之後,長子與其四位親信之臣議曰: 若以吾之部眾與諸弟均分,吾不能生,願死,爾等願與吾共死乎?此四臣答曰: 貝勒,汝若死,吾等亦從汝而死。後汗父出征烏拉,長子對汗父出征如此大國,勝敗與否,毫不思慮,並作書詛咒出征之汗父、諸弟及五大臣,祝於天地而焚之。繼而又對親信諸臣曰: 吾兵出征,願其敗於烏拉,戰敗之時,吾不許父及諸弟入城。……(其臣上告於努爾哈赤)聰睿恭敬汗以若殺長子,恐為後生諸子留一惡例,乃不殺,長子阿爾哈圖圖門三十四歲時,癸丑年三月二十六日,監禁於高牆之屋。兩年後,見其毫無改悔,遂誅殺。
第二節 皇長子褚英的執政及被誅(2)
分析上述記載,可以瞭解褚英一生的基本情況,即軍功累累,立為嗣子,執掌國政,爭奪汗權,對父不滿,被父斬殺。
第一,褚英對女真國的創立與擴充套件,建立了功勳。老檔一開始就講到,努爾哈赤自思,“若無諸子”,就不能聚成大國,執掌金政。這裡明白無誤地表述了努爾哈赤的建國興邦,是與諸子征戰效勞分不開的,尤其是褚英最早出徵,屢敗敵軍,功勳尤著。
第二,褚英被立為嗣子,助父執政。《清太宗實錄》等書皆說,“太祖初未嘗有必成帝業之心,亦未嘗定建儲繼位之議”,為皇太極理應繼位為汗埋下伏筆,但是,上述老檔的記錄,有力地證明了《清實錄》的說法是錯誤的,與歷史實際相距頗遠。其一,老檔明確寫道,努爾哈赤考慮到,“吾若舉用長子,專主大國,執掌大政,彼將棄其褊狹之心,為心大公乎!遂命阿爾哈圖圖門執政”。一則讓褚英“專主大國”,再則讓他“執掌大政”,三則“遂命阿爾哈圖圖門執政”,可見褚英確係被汗父立為執政者。其二,褚英這個“秉政長子”對諸弟說,“吾即汗位後,將懲治違命的弟貝勒和各大臣”。努爾哈赤斥責褚英過錯時也說,“委政”於褚英,是讓他逐漸樹立威信,以便部眾“始肯聽汝執政”。這都表明,褚英已被汗父立為嗣子,將來汗父死後,他就要繼位為汗。
第三,褚英與汗父和四個兄弟激烈爭奪統治大權。老檔說褚英個性褊狹,故虐待四弟和五大臣,其實,這不是什麼心胸狹窄的問題,而是褚英與汗父、四弟爭奪軍國大權。所謂四弟,是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和皇太極,都是有權有勢的貝勒,他們轄有大批人丁兵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