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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個清朗的年輕男子道:“在下謝天驕前來拜訪,不知姑娘可否出來一敘?”
江舒雪眼珠子轉了轉,連忙整了整衣裳,背對著院門在桃花樹下立好,拿捏好姿態,這才柔聲道:“無妨,各位請進。”
謝天驕走進院子,只見桃花落英繽紛,少女一聲白衣,立在青翠柔嫩的三月春樹下,緩緩轉過臉來,笑意盈盈,不由得呆了一呆。
江舒雪一臉少女羞怯的笑容,在看到謝天驕的那一刻,也凍成了冰,碎成了渣,在柔和的春風中噼裡啪啦的掉落一地。
躺在靠椅上的小狐狸眼珠子轉了轉,很識相的跳下來,悄悄的鑽進了草叢。
“是你!”謝天驕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一個敏捷的避閃,然後江舒雪猛地飛起一腳,踹向謝天驕,動作乾淨利落,讓人瞠目結舌。
兩人擼起袖子在院子裡打作一團,謝天驕出身戎馬世家,天資聰穎,少年習武,又拜了高人為師,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那日一時不察,被江舒雪偷襲得手,打青了眼圈,深以為恥,今日一見面,當即便要討回這個場子。但江舒雪乃練武奇才,單論劍法連她師兄許輕寒也有所不及,雖然之前吃了一驚,但立刻反應過來,謝天驕雖然來勢洶洶,卻連她的邊也沒摸到。
江舒雪心中卻也暗暗讚歎,這英氣少年的武功招數沉穩剛猛,進退有度,雖然欠了些經驗,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極其簡單利落,和自家師父那花哨風雅虛虛實實的路數不同,顯然是戰場上一刀一槍磨礪出來的殺敵招式。
兩人打了片刻,江舒雪不想玩了,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阿夜,再不來我就扣你這個月的月錢!”
只聽“嗖——”的一聲,一枚飛刀插在謝天驕的發冠上,夭夜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冷著臉道:“你敢,上個月的錢還拖著沒給我呢。”
白香亭和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當即一哄而上,將兩人分開。
謝天驕和江舒雪兩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天,在眾人的調解下,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兩個人實在瞪得眼睛發酸,終於,彼此轉過身,從鼻子底下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寬容大度的饒恕了對方的卑鄙無恥渺小。
“咦——這個是——”轉過臉去的謝天驕突然被窩在草叢中的那毛團吸引住了,“這個不是那隻死狐狸嗎?”
那小狐狸,見勢不妙,撒腿便要逃,卻被謝天驕一把撈起。
“喂,放開它,那是我的!”江舒雪上前要去推他,去被謝天驕一跳避開了去。
“什麼你的,這明明是我那天在西山抓到的。”謝天驕斜了她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少爺我玩膩了的東西,你倒當成個寶。”
“咳咳,天驕,那個是我送給江姑娘的,你……”白香亭輕咳一聲,卻被謝天驕打斷。
“白香亭,是兄弟你就閉嘴,這個玩意兒我要了,你可別學那重色輕友的傢伙,讓我瞧不起!”謝天驕言罷,又看了江舒雪一眼:“實話告訴你,這小畜生本就是我那日在西山獵到的,不過嫌麻煩才放在香亭這裡,不過現在嘛……”他摸了摸下巴,得意的笑著,“本少爺突然很有養它的興致。這還得多虧姑娘你啊!”
言罷,他大笑三聲,只覺得出盡心中一口惡氣,當即拎著小狐狸揚長而去。
“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敢搶我看上的東西!”事後,江舒雪狠狠捶桌,下定決心,“夭夜,晚上跟我走一趟,咱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青梅騎竹馬
夜正濃,許輕寒卻全無睡意,起身披了件衫子,望著窗外一泓月色,微微嘆了口氣。
他出師很早,不過十六就別了雲中散人,闖蕩江湖。別人都道是他天資聰穎,藝成下山,他自己心裡
卻清楚,當初師父收自己為徒純粹是一時興起,除了對師孃唯唯諾諾外,師父對天下的一切都不是長久的性子,新鮮勁兒過去了,便嫌自己礙眼,早早趕離了眼前。
江舒雪是師父外出訪友帶回來的,那一天,許輕寒練完一趟劍,正在拭汗,回首,谷裡的杏花開得正盛,失蹤了半個多月的師父一身青衫,右手牽著一個小女孩,站在和煦的春風中,優雅的對他微笑。
“幾天未見,輕寒,你的劍意越發凝重了。唔,不錯。”師父笑的仙風道骨。
“師父您回來了啊。”許輕寒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廚房還剩了半籠包子,不過師父喜歡的豆沙餡恐怕已經沒有了,不如將就著拿兩個鹹菜的?”
他抬起頭,正看見師父高深莫測的臉上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