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這是詩人寄託了他的美好夢想,他渴望世界有兩個月亮驅散黑暗,給人類帶來光明。”
“我前兩天聽說在丹麥北部某山村裡發現一個長著三個乳房的女人。”
“那可以把她比喻作太陽了。”
我問楊陽為什麼看這麼多詩集,他用兩個字做出簡明扼要的回答:空虛。
楊陽所說的空虛也時常在我的體內產生,它像一層無法驅散的烏雲,積壓在我的心頭,久久不願離去。
我和楊陽終於捱到午飯時間。在我想是和楊陽一起去食堂吃,還是去找周舟吃飯的時候,楊陽主動提出請我去食堂吃小炒,回報我昨日請他喝啤酒之恩。其實,我昨天的主要目的是和周舟一起吃飯,只是正好撞見楊陽去買菸而已。
我們先於下課的學生趕到食堂,楊陽去買小炒,我坐在椅子上等他。不一會兒,楊陽端著一份宮保雞丁和一份溜肉片回來。
大批揹著書包的學生和夾著講義的教授正從教室方向源源不斷地湧入食堂,一時間,食堂的空座位全部被書包、作業本、幾根鋼筆或一卷手紙等物佔據。食堂的坐位始終供不應求,教授們為了使自己佔有一席之地,而不淪為唯一站著吃飯穿西服的人,經常會提前幾分鐘下課,但是教授們相互競爭,如果有一個教授提前2分鐘下課,第二個教授就敢提前3分鐘下課,第三個教授便不得不提前4分鐘,以至出現過某個教授在上課沒過多久便對同學們說:“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裡,下課!都早點吃飯去。”學生聽後一片沸騰。日後,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此事被教學處知道,他們扣掉該教授當天的伙食補助——20元錢。學校並不敢重罰,因為該教授身兼中科院院士身份,學校因為他的存在而煥發光彩。此事發生後,凡是再有老師提前下課,他們就會對學生說:“咱們下課了,你們出去的時候都小點兒聲,如果這次沒被教學處聽到,下次我們還提前下課。”這班同學大喜,正當他們悄悄地開啟教室的門,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時,發現另幾間教室的學生已經在悄無聲息地撤離,正躡手躡腳地趕往食堂。下課後,老師絕不會被學生糾纏著答疑,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而學生最大的困惑就是到了食堂沒有座位。其實這一切努力僅僅是為了能坐著吃口飯,這種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在大學校園裡居然成了全體師生共同為之努力的方向,難怪我爸總是批評我:“都這麼大了,還沒有樹立起崇高遠大的理想!”
當我和楊陽快吃完飯的時候,見周舟夾在人群中擠進食堂。我站起身叫她,她微笑著走過來:“你們吃飯了嗎?”
“這不正吃著呢。”我用腦袋示意桌上的飯菜,“你吃了嗎?”
“還沒,我得先找個地兒。”
“你坐我這兒,我吃完了。”楊陽把碗裡的飯粒扒拉乾淨說,“你倆慢慢吃,我先走了。”然後胡擼了一下嘴,跟周舟說了聲再見。
“再見。”周舟回應了一聲,把書包放到剛才楊陽坐過的座位上說:“我先去買點兒吃的。”
“嗯,去吧。”
“你還吃什麼嗎?”周舟看了看被我們吃得一乾二淨的盤子說。
“我吃飽了,你去買自己的吧。”
“好吧。”周舟掏出飯卡,擠進排隊買飯的人群。
在周舟去買飯的短暫時間裡,有好幾個學生指著周舟的座位問我:“同學,這兒有人嗎?”
“有人。”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們看了一眼擺在我面前的空盤空碗後悻悻離開,去他處尋找座位,這一眼的含義是:“你丫怎麼佔著茅坑不拉尿!”我心想,我偏就不拉,我一會兒還要和周舟一邊佔著茅坑不拉屎一邊聊天呢!
周舟端回來一份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坐在我對面。
“你吃得了這麼一大碗嗎?”我問。
“我早就餓了,老師本來講完課了,因為沒打下課鈴非要點完名才讓我們走。你看就是那個老師。”周舟指著遠處一個正端著飯碗,四處尋找座位的中年婦女說。
我一看,此人正是那個教我們化學的戴假髮的女老師,她是學校唯數不多遵守規章制度的老師,這種遵紀守法只能歸結於膽量小,沒魄力,怕扣工資。
“你們剛才是不是上的化學課?”我問周舟。
“對,你怎麼知道的?”
於是我便將那個女老師教過我們以及她在課堂上出現的尷尬場面講給周舟聽,周舟邊吃邊前俯後仰地笑。
當週舟說她吃飽了的時候,我低頭一看,盛牛肉麵的碗裡除了湯就是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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