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方,試圖治好此病,然而均不見效,為此他苦惱不已。一次上物理課的時候,老師點名,當點到張超凡的時候,他坐在座位上費勁地說:“到…到…到…!”物理老師疑惑地將頭從花名冊上抬起,問道:“你們繫有三個叫張超凡的?”張超凡面紅耳赤地從座位上站起,解釋道:“就…就我一個叫…叫張超凡。”老師這才真相大白,張超凡在同學們的鬨笑中尷尬地坐下。以後凡是老師點到張超凡名字的時候,都會給張超凡留出3至5秒的答到時間,然後抱以會心的微笑,繼續點下面的同學。張超凡因為這個毛病付出過慘重代價,別人在電話裡三分鐘可以說完的事情,他偏偏要用上七八分鐘,所以我總是看他隔三差五地去買電話卡,現在張超凡積攢下的電話卡的厚度已有啤酒瓶那麼高了。
就在我疾筆如飛抄得起勁之時,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頭一看是周舟,她揹著書包,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
我說:“哎呀,你嚇死我了。”
“你幹什麼壞事呢,做賊心虛。”
“沒有,就是抄抄作業。”
“噢,抄吧。吃早點了嗎?”周舟問。
“沒有,來不及了。”我翻了翻張超凡的作業本,還有一頁多沒有抄。
“你還挺敬業。”
“我一個禮拜就敬業這一次。”
“行了,不打擾你了,給你吃我這份早點吧。”周舟將塑膠袋放在桌上。
“別,我都吃了你吃什麼?”
“誰讓你都吃了!”周舟開啟塑膠袋,拿出一個雞蛋,說:“剩下的給你,我走了。”然後拿著雞蛋去了另一間教室。
待周舟進了那間教室,我開啟塑膠袋一看,裡面還有一個雞蛋、一塊蛋糕和一袋酸奶,我合上張超凡的作業本,心想,抄個屁作業,不能總是得五分,也要適當地得一次2分,總比張超凡做得好,他以後還能再給我抄嗎。於是,我磕開雞蛋,剝去暗紅的蛋皮,雪白的蛋清呈現在眼前,趁著還有些燙手,我急不可耐地將它放進嘴裡。
上課前,我把作業交給課代表,不等老師講課,便從後門溜出教室。我跑到周舟所在的教室,趴在後門看她如何上課。周舟正坐在第二排,身體挺直地抄著筆記,旁邊坐的好像是沈麗,她倆是這個課堂上為數不多的沒有趴在桌上的幾個人之一、二。
出了教學樓,我懶洋洋地走在校園裡,早晨的陽光透過已經抽芽的柳條照在路上,幾個環衛工人清掃完校園的垃圾正準備收工,幾個遲到的學生一邊用手梳理著頭髮,一邊慌慌張張地向教學樓跑去,泥土中鑽出星星點點的綠色,三月的校園萌發出盎然生機。
我回到宿舍,見楊陽正慵懶地躺在床上,捧著一本《海子詩集》拜讀,書的封面印著一張海子的一寸免冠未刮鬍子帶著眼鏡的側面照。楊陽昨晚已把作業抄完,不必再為此早早起床,只需讓別人將作業帶去交給課代表即可。
楊陽見我回來了,說:“作業抄完了?”
“寫一半就交了,碰見周舟了,懶得再抄了。”
“你現在可是有點兒心花怒放了。”
“沒有,僅僅是含苞待放,還沒到盛開的季節。”
“那你施點兒肥,加速它的茁壯成長。莊稼一隻花,全靠糞當家嘛。”
“還是讓它在陽光普照中自由成長吧,你也知道,一年收三回的米叫箕米,沒有泰國香米好吃;最甜的西瓜是不加催熟劑的。”
“它要是不開花怎麼辦呀!”
“那就是無花果,一樣可以結出甜美的果實。”
“等收穫的時候,你把品嚐過的滋味告訴我,我也好知道是甜是酸。”
“沒問題,我估計是酸甜兒。”我問楊陽,“還有書嗎,給我一本看?”
楊陽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徐志摩的詩集給我。我一翻,正好翻到《再別康橋》那頁:輕輕地我來了,正如我悄悄地走,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念完後說:“這首詩描寫的是小偷潛入一個生活困難的家庭時的所見、所聞、所感。”
楊陽一琢磨,說:“還真有點兒這意思。”
我說:“詩人不是小偷就是流氓,要不怎麼管他們叫‘溼人’呢!”
“海子是不是有戀母癖呀,怎麼把什麼都能當乳房呀!”
“他都把什麼當作乳房了?”
“月亮。”
“月亮又圓又亮,乳房也又圓又白,挺合適的”
“可是女人有兩個乳房,而月亮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