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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禮,選擇這一天作為光緒帝親政的開始有著極大的象徵意義。
第十八講 曲折親政(2)
問題是慈禧歸政的誠意到底有幾分?
二
慈禧太后像慈禧的懿旨一經頒佈,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滿朝文武紛紛猜測,這真的是“老佛爺”的本意嗎?醇親王奕更是心事重重。那麼,慈禧的本意究竟是什麼呢?
慈禧此時歸政的真正用意,歷史沒有明確記載。但今天回顧這段歷史,驗之於慈禧一生的所作所為,我們似乎可以對其真正用意做一個符合人性的推斷:她並不情願歸政,但形格勢禁,她又不得不做出歸政的姿態來。
就慈禧個人而言,放棄權力就等於放棄生命。
慈禧是一個嗜權如命的女人,無論是在熱河與八大臣進行殊死的鬥爭,還是屢次打壓奕訢,還是立不到四歲的載湉繼皇帝位等行為背後,自始至終無不貫穿著她對權力的追逐,她的生命是由權力鑄成的,即使是對別人小到蚊蟲叮咬般的分享權力的企圖,她也會集聚所有的力量拼死反擊,以維護自己權力的完整並證明權力的強大。光緒十二年,慈禧已掌握大清朝政二十五年,可這一年她還不足五十二歲。三十多年血雨腥風的宮廷鬥爭,慈禧積累了豐富的政治經驗與遊刃有餘的駕馭能力;充沛的精力和過剩的生命力,使得正處於壯年的慈禧能夠從容應付繁重的朝政而沒有絲毫的倦怠和不適。她怎能甘願放棄手中的權力,將其拱手讓給“乳臭未乾”的光緒帝。
然而,嚴峻的客觀形勢迫使她不得不擺出一副歸政的姿態來。
已經成年的光緒帝,是慈禧無法迴避的事實。第一,按照清朝祖制,光緒帝早已過了親政的年齡;第二,光緒帝典學勤勉,成績顯著;第三,慈禧原本就有承諾:俟皇帝典學有成即刻歸政。如果她繼續把持權力,無視光緒帝的存在,於情於理都無法交代,勢必陷入被動而不能自拔,這不是慈禧處世的原則和做事的方式。
可是,也存在這種可能:一旦慈禧釋出歸政的懿旨,眾臣都同意,公然表示“皇太后聖明”,她將怎樣應對?毫無疑問,慈禧一定預料到有這種可能。但三十餘年的宮中歷練,慈禧早已成為諳熟政治權術的老手,對於審時度勢、欲擒故縱的政治謀略,她自然是駕輕就熟。慈禧已經更換了樞臣,她十分清楚,論治國的韜略與才幹他們遠遜於上屆軍機大臣們,然而論對自己的忠誠,她卻深信不移。在國家與自己的利益之間,慈禧選擇了犧牲國家的利益來滿足一己之私慾。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正是自己需要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在這盤政治賭局中,她堅信:在她與光緒帝的政治天平上,這些親信樞臣們一定會將政治的砝碼加在自己的一邊。所以,在擺出歸政姿態的同時,她有控制局面發展的把握。
三
不出所料,懿旨釋出的第三天,也就是六月十三日,請求皇太后收回成命的摺子紛紛呈到了慈禧的手裡,主旨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皇太后繼續掌權。其中,以軍機處領班大臣禮王世鐸為首的諸臣工奏摺和醇親王奕的奏摺頗具代表性。
禮王世鐸折中主張:伏請皇太后“訓政數年,於明年皇上親政後,仍每日召見臣工,披覽奏章,俾皇上隨時隨事親承指示”(《光緒朝東華錄》)。皇帝雖然親政了,但皇太后也要依然每日進行召見,繼續批閱奏章,皇上無論有大事、小事都要隨時請示。毫無疑問,這種主張就是要慈禧歸政不歸權,光緒帝即使親政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醇親王奕的折請就更加過分了,用翁同龢的評價來解釋就是:“含意深遠!”(《翁同龢日記》)“王大臣審時度勢,合詞籲懇皇太后訓政。敬請體念時艱,俯允所請,俾皇帝有所稟承。日就月將,見聞密邇,俟及二旬,再議親理庶務。……臣愚以為歸政以後,必須永照現在規制,一切事件,先請懿旨,再於皇帝前奏聞”(《光緒朝東華錄》)。按照醇親王奕的主張,連皇帝現在親政都不合適,即使要親政也要等到二十歲,親政后皇帝也務必按照現在的規制,每日請示,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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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講 曲折親政(3)
醇親王奕如果說禮王世鐸的主張代表了慈禧的親信大臣們對慈禧的忠心的話,醇親王奕就近乎於虛偽了,如此表白肯定不是奕的心裡話。慈禧歸政,對奕來說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應該說他早就盼著自己的兒子能夠親政了。然而,他心裡非常清楚:十二年前,慈禧之所以選擇了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無非是為了滿足她繼續控制權力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