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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是肚子咕嚕咕嚕直‘打雷’。”她俏皮地兩手卡著肚子,“春玲是不是把咱們給忘啦?”
冷元放下撒完的糞筐,摸索著菸袋,笑笑說:“不用急,春玲不等你‘下雨’就來啦!”
玉珊側耳一聽,喜歡道:“嗬!她真的來啦……”
“在哪?我怎麼看不到!”新子用力睜大眼睛張望。玉珊忍住笑,指著叫:“在那裡,在那!”
新子還是說看不到。冷元被逗笑了:“新子,她耍弄你眼睛不好使。”
新子不服氣:“我眼夜裡瞎,白天好好的!”
“那末,只到夜裡才叫你瞎新子哪!”玉珊大笑。“尖嘴閨女,瞎新子是你叫的嗎?”新子抓住玉珊的頭髮,“快說,在哪?”
“噯呀!不敢啦!不敢啦!”玉珊尖聲求饒,“大叔、大爺!快救救我呀!”
振德笑著吩咐:“快說實話吧!”
“我說,我說!”玉珊叫道,“我是聽歌聽出來的。”
冷元抽著煙問:“好幾個人唱,你怎麼聽出有春玲在裡面?”
“那還聽不出來?俺玲姐唱的又清又脆,又響又亮,和敲鐘似的,不聽也得聽,歌自己住你耳朵裡鑽,聾子也聽得”玉珊興致勃勃地說,忘記頭髮還被人揪著,又想起什麼轉朝振德問:“咦,大叔,聽說春玲的名字和她的嗓子還有點關聯呢,是嗎?”
“不假,”振德回道,“這孩子剛生下哭聲就大,她媽說和鈴鐺響一樣,就叫個‘鈴’吧,爾後她自己寫成王字旁的‘玲’了。”
“哈哈,真有趣!”玉珊高興地叫著要跑,頭髮掙得頭皮痛,才發覺還被新子揪著,“快放手,我迎春玲姐去啦!”新子勝利地說:“叫我聲哥。”
“好,新子哥。”尖嘴閨女屈從了。但新子一鬆手,她跑出幾步回過頭來,一連串叫道:“瞎新子,瞎新子!一百個瞎新子!”向歌聲起處飛奔而去……晨霧在陽光下消散,田野西面南面的山上,一片翠綠。露水盈盈的山裡紅花,異常嬌豔、明媚,宛如襯雪的紅梅那樣顯眼耀目。鬆軟黝黑的泥土,散發著醉人的氣息。成雙並對的春燕,在翻起的田地上空飛旋,時而閃電般地俯衝下來,捕捉冬蟄出土的蟲蛹。
人吃飽,牲口喂足料,播種的速度加快了。
春玲點了一氣種子,就和冷元換過來,她要向犁溝裡撒糞。別看她身子細苗苗嫩少少的,可是背起五六十斤重的一筐細糞,腰向後仰著,兩腿敏捷地邁動,撒得很快,不亞於年輕的瞎新子。
此時,順路走來一個人。她腰束皮帶,手提小白包袱,步伐又壯又快,若不是她那黑油油的長髮,從行走上很難辨出是個女性。春玲的眼睛就是亮,她立時認出是誰,朝父親叫道:“爹!俺姐來啦,到這兒來啦!”她撒腿迎了上去。
區委書記曹春梅跟著妹妹走上來。春梅的相貌和春玲相彷彿,只是姐姐比妹妹壯實些,臉也大些。在她那拂著亂髮的前額上,留有淺淺的細紋。她身著一套粗舊的黑褲褂,因為身體的豐滿,加上腰間的皮帶,衣服繃得緊緊的,胸部自然地高出來。看樣子春梅走得很累,兩頰殷紅,幾縷頭髮貼在汗浥浥的腮邊。
“大爺,爹!你們種包米呀!”春梅向冷元和父親招呼道。然後,對玉珊、新子笑笑;接過妹妹遞過來的一碗水,一氣喝光。
“啊,又有好些天沒見著,回家看看?”冷元親切地說道。“這些日子在馬山前村啦,回來有事。”春梅看著冷元布著塵土的蒼老慈祥的臉,心一收,臉一沉,有些勉強地笑笑,關懷地說:“大爺這些天身子好嗎?可要保重些啊!”冷元輕鬆地笑道:“沒幹什麼活,懶啦!”
“哪裡,”玉珊插上說,“春梅姐,大爺他一點不閒著,還只揀重活幹!”
“別聽玉珊瞎說,嘿嘿!”冷元快活地抹一把鬍鬚,“我幹得動,不幹還不舒服哪!你說,春梅,人心裡痛快,有點病也不覺怎麼的。我這在蔣殿人家打活摔壞的腰骨痛,也沒怎麼治它,倒愈來愈好啦!”
“大爺,這叫心裡痛快百病消呀!”春玲興奮得墨黑的大眼睛也笑細了,喜聲說道,“咱們往後的日子越過越好,等打光反動派,建立了新中國,大爺你會更痛快,更年少啦!”“哈哈哈!”一陣歡快的笑聲,把停在旁邊的牲口驚得睜大了眼睛。
振德留心到女兒春梅雖然笑,可是眼睛裡象躲藏著哀傷的東西。他知道女兒一定有事,就說:“春梅,有工作就幹吧。”“好,要馬上開會。”春梅應道。
振德抓起脫在田埂上的外衣,吩咐春玲道:“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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