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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人,江水山!”老東山驕傲地說,“你不是政府。請神看病有自由,講自願!共產黨對中農的章程你一個人改不了,我不怕你啦!你強迫中農還要向我賠不是。打,他嫂子!打死我自願!”
江水山臉上出現痛苦惱恨的皺紋,直直地盯了他一剎,轉身走了。淑嫻趕上他,流著淚說:“水山哥,別生氣呀!我對不住你……”
江水山頭也沒回地說:“我去找醫生!”
馮寡婦望著水山和淑嫻,冷笑道:“我說呀,江水山腿這末勤,他想搶媳婦,打老叔子的主意哪!”
“他嫂子,你該怎麼治就怎麼治,他管不著,我自願!”老東山安慰神婆道。
“放心吧,老叔子!”馮寡婦也開導對方,“病交到我手裡,沒有不好的。”
吃過酒菜和雞蛋麵條,馮寡婦又施展新的神法,吩咐儒修去找幹艾蒿子來。應該說,一般巫婆也是希望給人治好病,這倒不是為救人,而是顯神靈,保住她們的香火——飯碗。所以不少巫婆把流傳在民間的有一定科學道理的治病土方,加以利用。但她們不是如法炮製,授受於人,而是經過加工——故弄玄虛,塗上迷信彩色,以此證明是神仙的威力。馮寡婦也有這一手段。她聽說過用艾蒿能燻好溼氣過重的氣喘病,知道老東山咳嗽,喘不上氣,就想試試。
儒修拿來老東山扭起的嗆蚊子用的艾蒿繩子後,馮寡婦吩咐點著艾蒿;又把棉被裡層噴上水,蓋到老東山身上。老東山的妻子驚慌地問:“你這要做什麼?”
馮寡婦口氣莊重地回答:“白貓精叫江水山放跑啦!這次它回來鑽進老叔子的心肝,不使勁嗆,它不出來。”“啊,人哪架住這末嗆?”儒修也怕起來。
老東山閉眼等待,粗聲喝道:“瞎說什麼,聽神仙的話!”
馮寡婦端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接著打了三個好大的“阿嚏”,精神隨即抖擻,開口嚴命:“神仙有話,把艾蒿點火放進被子,多人壓住,絲風透不得。鬆動一下,憋不死白貓精,滿門遭災,人畜皆誅。切切!”
燃著了的艾蒿放進了被子。大兒子和媳婦,加上兩個壯實的老頭子,把老東山死死地裹在被子裡。
蒿子煙在溼被裡散發,剎那間老東山就身子亂翻。“壓住,動不得!”巫婆喝令,“我念咒使法,煙不嗆人,專攻白貓精。”
老東山被憋得發出沉悶的呼嚕聲。
他老婆說:“天哪,別憋啦,鬆鬆吧!”
“壓住,動不得!”巫婆斷喝,“我聽得清看得明,白貓精在打呼嚕,它一會就喪生!”
生命的掙扎使老東山伸出一隻手,亂抓亂撓。
儒修要求道:“鬆鬆吧,俺爹憋壞啦!”
“憋的白貓精,不是人!”馮寡婦沉著堅定,“好,不信掀開問問他。”
掀開被頭。老東山滿臉烏紫,鼻涕眼淚長流,眼睛緊閉——但不是平常的半開半掩的餘光瞅人,而是真閉死了。馮寡婦喝問:“神仙問你,妖怪你在哪住?”
老東山已痛苦難熬,他講真話了:“不,我不是……”“呸,你不說再憋!”馮寡婦大喊。
老東山怕吃苦,忙說:“我是。我住在南山溝……饒了我吧,我不敢啦……”
“饒不得,快壓住!”馮寡婦又給他蒙上被,“妖怪不誅,禍害彌天!”
老東山在被裡呼嚕著,身子更加猛烈地翻滾,掙扎。馮寡婦大腿一掄,猛坐到他的頭上。
漸漸地,老東山的身子停止翻滾,腿伸直了,只有一下弱似一下的搐動。
馮寡如高興地說:“好啦,快好啦!你們鬆開手吧,白貓精已沒勁啦!一掀被呀,老叔子就跳下炕,該幹什麼幹什麼啦!老嬸子,可要重重謝我呀!”
老東山的妻子,心疼地看著被馮寡婦坐著的丈夫的頭,說:“能好了,少不得他嫂子的人情……他嫂子,行了吧?”
老灰狗狂吠不止。江水山領著老中醫大步衝進門。
儒修迎著水山說:“好啦!不用先生,俺爹病好啦!”
江水山沒理睬他,進門一見那馮寡婦高高地坐在老東山蒙著被子的頭上,火從心起,躥上前扭著她的胳膊,猛地向下摔去。
馮寡婦“媽呀”一聲撲倒地上。
“你們這些人,都是死的!”江水山激怒地向屋裡的人吼道。
馮寡婦爬起來,手卡腰窩,高聲叫道:“江水山!你憑什麼打人?告訴你,我是案屬!我要上政府去告狀……”
水山把老東山的被子掀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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