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間屋子的距離,在鈴聲中變得透明而縹緲,慢慢與床上的那具實體融合到了一起。
“好了。”蘄麟魄總結道。
整個過程不到十五分鍾。咒法與鈴聲停止之後,整間小屋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蘄麟魄在陶如舊身上畫了定神收驚的符咒,方才將燈燭熄滅,又讓凌厲將門窗與白熾燈都開啟。
屋外的天空已經呈現一片藏青,尚算清涼的穿堂風拂來,替換了這幾天小屋內久不流通的汙濁空氣。蘄麟魄揉了揉千餘年未曾活動的腿腳,走到門口作些調息;回頭的時候看見凌厲已經坐在了陶如舊的身邊。
“他有呼吸了……”男人伸手貼近陶如舊唇上,“身體也暖了過來。”
蘄麟魄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身體本沒有什麼大礙,魂魄迴歸之後,最多半個時辰就會醒來。你不妨叫叫他的名字,看他有沒有反應。”
凌厲點了點頭,立刻準備俯身去試著將青年喚醒;然而簡單的三個字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曾經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喪失了喊出這三個字的權利。在青年甦醒過來做出清算之前,凌厲首先不能自我原諒;不僅僅是為了過去的作為,更是因為連他自己也無法預見,這種因為懷疑、不信任而產生的傷害,是否還會再次發生。
就這時候,床上的人突然輕輕喘了口氣,慢慢地抬了一下眼皮。
陶如舊感覺自己睡了一覺,黑而甜,沒有任何夢境的記憶。他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暗無天日的海洋中,心中沒有任何感情,身上也沒有任何感覺。平靜而溫和,竟是意想不到的舒適。
所以當他再度感覺到身體的沈重的時候,反而覺得很不愉快。他慢慢記起來自己的魂魄離開了身體,隨著風像蝴蝶一樣飄走,又被蘄貓仙找了回來,放在陶罐裡……接下來的事,就是現在。
身體上細小的疼痛綿綿不絕地傳進腦海中,這讓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果真好像是睡了一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嘗試著動了一下手腳,記憶中那種受制於人的不靈活感已經完全消失。青年挪動了身體,嘗試著起身,剛偏過頭就看見了坐在床邊地板上的人。
是凌厲,卻又不像是凌厲,起碼陶如舊從沒有看見過如此狼狽的凌厲:凌亂的短髮與泛青的鬍渣,鐵青的臉色與隱約可見的黑眼圈,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沾滿了黃土的衣裳,肩上還滲出了一塊乾涸發黑了的血跡。
“…………”
同樣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陶如舊隱約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可他並不願意再涉險與凌厲發生過多的際會,所以猶豫了片刻,最後只是客氣地笑了一下,又將目光移到了門邊的蘄麟魄身上。
“……你是……”他頗有禮貌的試探道。
“不認識我了麼,陶陶?”蘄麟魄倚在門上訕笑,“你以前還幫我洗過澡呢。”
“你,你是蘄……蘄貓仙?”
陶如舊慌忙到枕邊摸來眼鏡戴上,眼前這個高大冷峻的人竟然就是那隻白色大肥貓的本體,驚訝之餘,青年立刻去回想蘄貓仙曾經對他提起過的本名。
“蘄……是叫…蘄麟魄吧?”
他不確定地念出這個名字。“是你把我的魂魄找回來的?”
蘄麟魄點了點頭,將如何尋找他魂魄的事交待了一遍,而凌厲與他所共同經歷的部分卻隻字未提。
陶如舊恍恍惚惚地聽了,只當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聊齋故事。過了好久才想到道謝。他慢慢地從床上下來,像是要走到蘄麟魄身邊,然而雙腳乏力,眼看就要跌倒的時候,卻被身後的凌厲猛地扶住了。
突如其來的碰觸讓青年嚇了一跳,站穩了身子下意識地將手一甩就要逃開,冷不防地恰好甩到了凌厲的臉上。
男人似乎是被這一記“耳光”打得怔住了,半天只是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陶如舊心中悚了悚,急忙想解釋,而這時一身狼狽的凌厲卻主動放開了攬著他的手,悶聲不吭地站起身走向門外。
聽著一連串沈悶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陶如舊又慢慢坐回到床沿上,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要做些什麼。
“陶陶,凌厲已經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蘄麟魄這才說道,“他從醫院裡跑回來阻止別人將你的身體抬走,又幫恢復到現在的模樣。公平地說,他知道自己錯了。”
陶如舊坐回床上,蘄麟魄將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慢慢說給他聽,末了又指著他的胸口補充道:“我已經將你的魂魄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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