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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槍都舉起來瞄準胡甲長。
胡甲長豪邁地說:“你們就朝我開槍吧。你們來蠻的,人質就不會有好下場。”
教芝說:“人質有什麼事,我會把你們全村殺光。”舉起刀,喊:“弟兄們,跟我殺過去。”證明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重要性。八十年以後,教芝的曾孫在武漢大會戰中喊“弟兄們,跟我衝鋒”的時候,一定會感覺比他的祖先率領十八張聯軍更加壯懷激烈。
保長趕緊高呼:“使不得!使不得!”讓教芝喊停,跑到胡甲長那邊去說:“這意外的災禍誰也躲不過,人已經死了,就多為活著的人想一想,要是鬧大了,死了的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給老夫一個面子,把人給放了,省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何苦擔當這個責任呢?明天由我做中間人,到固陂圩去調解善後,讓死去的人及時下葬,對家屬也是個交代。這十八張都是客家人,其實就是山裡蠻子,跟長毛賊都敢對著幹,還有什麼他們做不出來的事情,不要因為爭一日長短而招惹血光之災。教芝是縣裡的教諭,跟吳知縣可不是一般的要好,何況他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錢是一定會出的,但要是把他*了,你們就人財兩空了。望三思。”
胡甲長找到了臺階下,順勢說:“既然保長大人出面,那我們就和為貴。人質我們可是沒有虐待,可以檢驗。”
十八張聯軍解救出人質就威風凜凜地撤軍回村,犒勞了保長和所有的民兵。第二天在固陂圩,胡甲長作為死者家屬的談判代表,哭得感天動地,鬧得失魂落魄,說長毛賊來了,就無法無天了嗎,殺人的一定要償命陪葬。
教芝冷靜地說:“聽起來很有道理,殺人者死,這樣就公平了嗎?”胡甲長說公平,教芝說:“那好啊,反正他是個後生,還沒有娶親,父母高堂還有幾個兄弟盡孝,可以無牽無掛地去陪死。只是你們那邊的人留下了孤兒寡母誰來養?”
胡甲長咬牙切齒地說:“要把他的兒女養大,至少要二百兩銀子。”教芝說那就二百五十兩,將早就準備好的協約補上幾個字,說:“簽字畫押。”同時把銀子推過去,當事人和中間人都按下手印,一樁命案就這樣由教芝出錢私了,讓仁善河谷領教了十八張的團結和力量,讓長工更加覺得依附在張家很安全。
二、長毛軍(10)
知縣吳曾泰也想私了泰和的戰事,由於朝廷疲於太平天國和英法聯軍的內憂外患,江西的大部分府縣失守,根本就無暇顧及泰和這個小縣城,吳曾泰希望藉助民間鄉勇來光復縣城。教芝可不願意讓張家人去送死,仁善河上游的廩生顏芳秋因為糾集兩都團練阻擊太平軍,死了三十多個子弟兵,沒臉面回家鄉,兵敗自殺。在後凍圍樓,教芝熱情的接待了吳曾泰,從後凍公糧裡捐了二十擔穀子,但明確表示十八張不會出兵,因為他們捏鋤頭拿扁擔還行,舞刀弄槍就不行,“如果是英夷法夷打到泰和來,那操菜刀也要衝過去。”
吳曾泰只好到贛州招募兵員,會同贛江東岸另外兩個鄉的團勇反攻縣城,迫使太平軍在咸豐六年冬撤離,往吉安收縮。第二年,曾國荃率湘軍攻克吉安,席捲了太平軍的金庫,太平軍繼續向贛江下游收縮,教芝沒有打聽到啟明的下落。
光復後的泰和百廢待興,經過兩年義軍和官軍(外省的湘軍、贛南僱傭軍、本縣團練)的輪番洗劫,官倉和義倉錢糧盡失,帳物盡毀,令教芝最痛心的是孔廟和書院裡的孔子牌位被長毛糟蹋得慘不忍睹。一切都要錢,知縣吳曾泰想補收前兩年的稅賦,教芝極力反對,說戰亂的這兩年農田荒蕪較多,農民比任何時候都要歉收,而且被雙重搜刮,應該修養生息。吳曾泰只好作罷。
事實上後凍帶領十八張倒是在戰亂中發展了,教芝非但沒有吃長毛的虧,反而佔了便宜,積聚了比做圍樓以前還要更多的錢財,秀姑生了一個女兒,教芝取名*蘭,以紀念髮妻。有幾個族兄弟富裕得想另外做房子,教芝欣然應允,說搬出圍樓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教芝將後凍地盤做了規劃,除了留出公用、備用和空地外,分成幾十塊,家家都有一塊,免得以後爭執。此後幾年,後凍不停歇地大興土木,不斷地有人從圍樓搬出。同治三年,即後凍建村十三年,教芝禮節性的最後一個搬出圍樓,住上了獨家獨戶的磚瓦房。教芝的房子和村莊其他房子一樣,徹底擺脫了客家印記,採用了贛江中下游平原標準家居建築風格,通體青磚,部分內牆為木板,兩層,木樓,門檻門框用岩石砌築,正屋一棟五直(一般人家一棟三直),一大一小兩廳,七居室,廚房和茅草間和正屋相連但用防火牆分隔,是出於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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