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別人的介紹則總有些艱深晦澀和枯燥沉重之感。請不要想，一種理論的創立

者當然能夠把他的理論闡述得最清楚。事實上往往相反，一種理論誕生以後，

一般常常需要經過別人的整理和再表述，才能成為確要的、系統的和比較易

於接受的東西。因此，費曼這篇演說的獨特優點，主要還應歸功於他那高超

的表達天才。

當他還是一個大學生，在麻省理工學院學習已知的物理學時，費曼就已

經注意到，使人們大傷腦筋的一切問題，歸根結蒂就在於當時那種量子電動

力學還遠遠不能令人滿意。最主要的困難就在於電子自身能量和電磁場真空

能量的發散性。於是費曼就想到，既然那些理論很不成功，那就不必太多地

注意他們，倒不如另起爐灶，按自己的想法去解決困難為好。

他首先考慮了電子的自身能量。一個點電荷對它自己的作用力和作用能

量，在經典理論中就已經是無限大了。當時費曼還很年輕，他把問題看得很

簡單。他認為，電子對自己會有作用力，這想法本身就是不對的。他覺得，

如果一個電子受到了作用力，則那個力只能來自別的電子。在這種看來很“天

真”的看法中，蘊藏了後來的所謂“重正化理論”的根源。這種看法引導費

曼設想，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場，有的只是電子所受到的總電磁作用力中必然

有一部分來自他自己的場，從而電子對自身的作用也就無法迴避了。費曼認

為他自己的新觀點可以排除困難；第二，不存在場也就沒有場的無限自由度，

從而當然也就沒有零場能量的發散問題。他覺得這種觀點非常美妙，因此他

說從一開始他就深深地“愛上了”這種觀點，“就如你必須對一個女子所知

不深，以免發現他的弱點，才能愛上她那樣。弱點在以後會發現，但是那時

你已經欲罷不能了”。

後來費曼以《量子力學中的一種最小作用量原理》透過了博士論文答辯。

惠勒作為導師，沒能參加費曼的論文答辯，因為他為了原子彈的理論問題而

出差去了芝加哥。不久，費曼也去了洛斯阿拉莫斯。

在洛斯阿拉莫斯，他沒有多少時間來考慮電動力學，但他卻透過不斷探

索，發展了一套獨特的計算方法。他把S　矩陣的各個元用一些簡單的圖解來

表示，並摸索和總結了一套快速計算各種矩陣元的巧妙方法。這就是所謂的

費曼圖和費曼法則。利用這種方法，他可以避開計算中的發散問題，從而確

立了自己的重正化理論。

四、“這種天文數字比美國的財政赤字還要小一些”

當回憶費曼時，人們都說他是一位真正偉大的教師。他或是提出問題，

然後討論如何巧妙地解決問題；或是給出現象，然後探求解釋現象的理論的

可能性。他總是一下子就抓住問題的核心，不斷地舉出引人入勝的例項，用

某些非習見的方法把問題不斷展現在人們的面前。他用各種辦法吸引聽眾的

興趣，激起人們的好奇心。他的主要成就，就在於總是用一種嶄新的眼光來

看待物理學中的一切事物。在Caltech　工作的35　年中，他正式開設的課程達

到34　門之多，此外還講了許多非正式的課。他成了其他教師的榜樣和靈感的

源泉。

每當開始講課以前，費曼總是神采弈奔，面帶笑容，手中搓著粉筆，象

一個等待上場的運動員一樣。有一次他到一個高階中學去介紹原子核的裂

變。他同時向兩班學生講課，站在兩個教室中間的門口，一邊講，一邊用雙

手同時在兩個黑板上畫圖。

他的講課充滿了如珠的妙語，常常引起鬨堂大笑。例如，在一次有關廣

義相對論的講課中提到了星系。他說，銀河系中約有1011　顆果，這通常被看

成一個巨大數字；其實呢，這不過是一千億，比美國的財政赤字還小一些，

我們常常把這種數字叫做“天文”數字，現在卻應該把它叫做“經濟”數字

了。

在ca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