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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遐想萬千之際,卻見吳大先生舉止怪異地走到楊遠山身邊,說是舉止怪異,那是平時的他根本不該有的謹慎且恭敬,他在這一帶多少也是有些名氣的,若是提到土地廟的吳大先生,七鄰八村的人還是滿含敬畏的,只是他此時倒像個蹩腳的小媳婦,雙手不自覺地搓弄著在楊遠山身邊低聲說了什麼,由於他的聲音實在太小,而且距離我現在的位置也不近,所以我壓根沒有聽到吳大先生和楊遠山說了什麼。
見吳大先生嘀咕完,楊遠山竟是回頭上下打量了吳大先生一番,然後搖頭笑道:“多謝道友這麼看得起在下,只是我有祖師遺命在身,你既已修持其他道法,我密宗術法是斷然不能外傳的,呵呵。。。”
楊遠山為什麼會對吳大先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莫不是吳大先生要向楊遠山學習破解黑竹奇陣的辦法?這樣的話。。。日後他在這一帶定然又少不了一番顯擺了,這個雞蛋殼剝出來的傢伙,除了摳門就是小氣,還總愛扮高人大師,不過這次他雖然弄巧成拙的把我弄成這樣,但這也說明他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不想我死吧,這個可愛又可氣的傢伙。。。
“來了來了!”週二叔的聲音適時傳來,見他雙手端著一碗黑狗血,邊走邊激動地喊道。
週二叔的身前,兩個莊稼把式抬著一袋非常沉重的東西,我想定是楊遠山所說的石灰粉吧,後面還跟著一個人,是孟黑子,孟黑子提著一個小木桶,裡面的清水由於路上的顛簸而不時散落幾滴出來,見孟黑子累得滿頭大汗,且不停地騰出一隻手擦拭汗珠,我急忙上前接應。
“初七,還是你夠意思!”這是我接下水桶後,孟黑子開心地說出的第一句話。
我伸手拍了拍孟黑子的肩膀,笑道:“你為週二叔的家事忙前忙後,是你夠意思才對。”
“嘿嘿。。。”孟黑子如煤炭般的大臉上咧嘴露出兩排白牙,但就在他轉身之際,突然腳下被什麼絆到,我擠著眼扭頭看去。。。
“撲通!”。。。“恁娘!這裡怎麼有石塊啊?初七——”
楊遠山把石灰粉放在一邊,然後端著黑狗血來到法壇前,並對吳大先生說道:“道友若是不介意,可否在一旁護法?”
吳大先生聞言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連連點頭道:“甚好甚好,能夠從旁協助楊先生乃是在下的榮幸!”
楊遠山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黑狗血放在桌案上,然後點燃三柱清香,我好奇心的促使下,忍不住上前看個仔細,只見楊遠山雙手捏出一個怪異的手印,向法壇拜了三拜,然後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內彎至掌心,大拇指輕輕按住中指指尖,這個怪異的手印捏出後,楊遠山立時急急念出咒語:“吾將祖師令;急往蓬萊境;急召蓬萊仙;火速到壇筵;倘或遲延;有違上帝;唵;哈;哪;咆鬥!”
我不知不覺挪移到吳大先生身後,咂了咂嘴巴,用極小的聲音問道:“算命的,楊先生先前捏的是什麼手印呀?還是現在唸的是什麼呀?”
吳大先生被我這麼一問,當真嚇了一跳,但馬上揮手小聲急道:“什麼捏啊捏的,那是掐,掐出的道指,咒語是開壇咒,小孩子不懂快走開,打擾了楊先生畫符後果很嚴重,若是符咒不靈驗可都是你的過錯喲!”
我連忙閉上嘴,若是因為我打擾而誤了楊遠山破解週二叔家的災厄,那我定會悔恨到死的,見我退開,吳大先生卻是一瞬間得意地一笑。
楊遠山拿出空白黃紙,並提起毛筆,點了點黑狗血,吳大先生突然適時問道:“楊先生,你這第一道符咒奉的是什麼咒哇?”
楊遠山左手頓時掐出一個怪異的指印,和先前在我肚皮上畫符時所掐的一樣,並隨口道:“第一道咒奉請鬥姥天尊,第二道咒奉請諸天神將,有勞道友為我從旁護法了。”
不讓我多說話,臭算命的自己都不管好自己的嘴,我暗自對著算命的張口無聲地炮轟一番。
說完,吳大先生立刻老實地站在楊遠山三尺之外,謹慎地為其護法,下面只見楊遠山落筆開始畫符,口中急急念道:“天則靈靈;地則靈靈;左手持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我領;頭戴三十六罡;腳踏七十二煞;吾是上界真人子;吾是下界解厄人。霽時吞豆人不見;霽時心豆便是正!”
第一道符咒一氣呵成,緊接著,楊遠山沒有停下,直接開始畫出第二道符咒,並同一時間念出咒語:“天地合我;我合天地;神人赴我;我赴神人;精氣合全;神氣合群;杳杳冥冥;天地濟主;聞呼即至;聞召即臨;焚香召請;功曹使者;遞奏神員;聞今召請;速赴壇前。仰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