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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週二叔慌慌張張地來到近前,楊遠山突然視線一轉,緊緊盯著我道:“初七,你現在把你昨晚遇到的一切事宜詳盡地說出來!”
“一切?哦。。。”得到楊遠山的認同,我立刻從破廟出發點就開始回憶,並開始講述。。。
一番講述下來,在場人等皆陷入沉默之中,而楊遠山卻繼續問道:“除了你剛才所說的孟黑子,你還見過其他人嗎?”
我老實地搖了搖頭,隨口道:“壓墳期間生人一般不會打擾的,特別是村裡的人,大家都知道周老太爺下地的事,不會有人想來的。”
“壓墳?”楊遠山突然眉頭一皺,問道:“你們這裡除了你,還有人做這個活計嗎?”
我當即回道:“有啊,村頭的馬伕子,不過他昨晚沒有來。”
聽了我的回答,楊遠山居然順勢問了下去:“他為什麼不來?老周哥沒有請他嗎?”
最後一句話是問週二叔的,週二叔立刻搖頭道:“自然是請了的,畢竟老馬的歲數在那擺著,論輩分我也應該先請他後找初七,可是他事前說有別的事忙,這不,我就到破廟去找初七,誰知初七這孩子自己就先來了。”
楊遠山接著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個老馬不會是嫌你們周家給的份子錢少吧?”
此時週二叔倒是尷尬地一笑,道:“咱們沒有啥大錢,但也過得去,老人家的後事自然要辦的體面一些的,特別是壓墳的份子錢沒多也有少,不過同為鄉親,如果老馬肯來,定不會虧待他就是了,只是。。。”
“嗯。。。”楊遠山沉吟一下,立刻說道:“現在這個老馬還在村子裡嗎?能不能請他來一趟呢?”
吳大先生頓時和週二叔相視一眼,接著驚愕地道:“楊先生,難道你懷疑馬伕子在和周家人過不去?!”
楊遠山淡笑一下道:“我沒那個意思,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見見這個人。”
週二叔立刻點頭,並叫來孟黑子:“黑子,去把老馬請來,快!”
看著孟黑子走遠,我分明看到他的臉不自然地扭到一邊,而這個細微的變化不單單是我偶然發現,我回過頭,卻見楊遠山緩緩回過頭對我神秘一笑,我不明所以,也咧嘴一笑。
楊遠山再次看向週二叔,說道:“老周哥,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有些事也該向我們大家說說了吧?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你們周家斷絕子嗣,絕門絕戶嗎?”
此時我更加糊塗了,不過對楊遠山說出此話的震驚程度已然壓過了糊塗,就連一旁的吳大先生以及幾個莊稼把式都呆呆地看向週二叔。
“楊先生我。。。”週二叔回過頭,顫顫地看了我們大家一眼,竟沒有把話說完,低下頭過了片刻,終於像是鼓足了勇氣,道:“楊先生,你不必見馬伕子了,我知道是誰陷害咱們周家!”
在異常凝重的氣氛下,週二叔終於說出了一件驚世駭俗的孽緣,而這件事,居然被我們全村的人都給忽略得無影無蹤,現在聽下去,倒是讓人無比惋惜痛心。。。
村裡的孫二貨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現今已經是虛掛五十的年紀,此時要說到孫二貨的獨生女兒孫蘭蘭,當年的大生產運動下,孫二貨的妻子生下孫蘭蘭後,由於整日忙碌於莊稼地頭,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從此之後也就再沒有懷過,孫二貨雖然著急,眼看著東家生了一個又一個,又是小子又是姑娘的,可是自己家裡就那麼一個女娃子,可是著急也沒有什麼用,幾年過去了,孫家的香火還是沒有燒起來,就這樣,孫家就把獨生女兒當成個寶貝供著。
週二叔家也巧的很,只有大牛這麼一棵獨苗,兩家人雖然離的遠,卻有著同病相憐的鄉鄰感情,這不,大牛從小就和蘭蘭在一起玩耍,大牛比蘭蘭大一歲,倆人一個長得標緻一個長得乾淨壯實,大人們看在眼裡樂在心裡,打小就有把這門親事定下的意思,不過兩家人始終還是沒有明說。
大了一些,大牛和蘭蘭一起上私塾,一起下學玩耍,二人是你也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誰知一場噩耗結束了孫周兩家的鄉鄰之情,原因是蘭蘭在十歲的時候才被檢查出得了哮喘病,當時的醫療技術對這個病自然是束手無策,再加上孫家人根本沒有什麼積蓄,更別說給蘭蘭治病了,最後只能依靠便宜的中草藥壓制著病情。
至此,週二叔自個家人一商量,為了大牛日後的終身幸福,就讓大牛和蘭蘭斷絕來往,孫家人也都是明白人,斷絕來往就斷絕來往吧,反正孩子都小,長大了指不定許配個什麼樣的,從此兩家就不怎麼來往了,以至於後來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