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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
臺上那女的說:“不,我不要嫁給你啊!”
“鈴——”好麼,又響了,老大爺站起來了,“受不了啦,一會一按鈴啊!這得多少錢哪!我看看哪個小子按鈴,非打他不可。”站起來往外走。“老大爺,幹嗎去?”“不看了!”“交一毛錢!”“不看也交錢?”“這句你也聽見了。”“好麼!給你!”
一掏掏出個兩毛來,“找我一毛。”拿一毛錢往外走,“真要命,一會一按鈴,不看了,哎,這錢還缺個角兒。不行,我得找他去,一毛錢缺角,花不了。”往回走,“你這錢……”“鈴——”“得!這一毛也給你!”心裡這氣,一邊走一邊罵,後邊過來個騎腳踏車的,一按鈴,“鈴——”
“大爺,看車!”
“追這要來了!”
都嚇出毛病來了!
………
可鴣進京(1)
………
舊社會的北京可以說是黑幕重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的人因生活所迫精神頹廢而抽上了大煙,寄希望於幻想。最後的下場是家破人亡,倒臥路旁。有的人沉湎酒色,認為今朝有酒今朝醉,當天和尚撞天鍾,結果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拋下妻兒無人照料。更有的人被飢餓擠上偷竊的道路,淪為可恥的階下囚。做了小偷的人心理壓力很重,每天生活在精神緊張之中。據說小偷每年也就春節放幾天假。為什麼呢?因為過年的時候偷人家,讓人家逢年過節想起來就罵,能捱罵一輩子。再一個,過年時候,人們不是拜年就串門,不得下手。所以他們自己也放自己假了。
今天,我來說一個笑話,講的是兩個小偷在過年的時候偷東西的事。
離著北京永定門外十六里的南苑,有一家財主。老當家的姓錛,叫——錛的木。怎麼叫這個名呀?年頭太多,傳亂了,乾脆就叫個鳥名吧!家裡有錢,水旱田六百多畝,長短工一百多位。一兒一女。女兒嫁給北京前門外五區警察署長了。兒子十八歲了,名叫“可鴣”。反正都是鳥的名。
這一年正月初二,“錛的木”把小“可鴣”叫到跟前。“兒呀,吃完早飯,我給你穿上你娘給你做的藍緞子新棉袍子,帶上禮服呢的帽頭,還給你預備了一頭驢,一份褥套,行李,搭在驢背上,上你姐夫那拜年去。到那住幾天,看看街上走會的,再上戲園子聽聽便宜戲,過了節再回來,記住了,告訴你姐夫,讓他過了破五之後,派倆警察來,幫咱把債催一催!聽明白了不?”“聽明白了。”
爺倆一通忙活,牽驢餵驢,打點褥套……。那麼,小可鴣的姐夫是警察署長,幹嗎住他家還帶行李?錛的木想了,住姑爺家,人家一定嫌髒嫌土,住店一天被褥錢得花錢,十幾裡地,小驢一馱,孩子一拉,怎麼也省十塊八塊的。一邊收拾,一邊說:“小兒呀,你牽驢上了大道,可別大意。不能光看前哪,三五步在看看驢背上的褥套。就是往前走,韁繩也別撒開,道上賊太多了。再一個,見了你姐姐別忘了磕頭拜年,好掙點壓歲錢。”“行了,你別管了。”囑咐完了,小可鴣拉著驢走了。
小可鴣真聽話,一步一回頭,差不多倒背身牽驢啦。就這麼著還出事了!
從南苑上了大道,走出八里地,到了大紅門。路邊有個小酒館兒,賣個小菜醬肉餛飩什麼的,也有酒也有茶。小可鴣慢悠悠地揹著身子臉衝驢倒著走。小酒館兒裡靠窗戶坐著倆人。誰呀?小偷。一個張三,一個李四。正趕上過年,也就是咱剛才說的小偷放假。
張三、李四商量好了,打算喝點順心酒,吃點舒坦飯。索性出了永定門,來到大紅門酒鋪。倆人剛喝了幾口,張三往外一看:“四弟,你看,這小子倒牽驢!”李四說:“看這樣準是土財主的兒進城串門,這買賣不撿白不撿。”
倆人喝了點酒,打了個賭。張三說:“他一共兩大件,一頭驢一份褥套。你來哪個?三哥,驢有腿一拉就走,省勁。褥套分量沉,力氣活我來。”“兄弟,得了吧,褥套是死物,驢是活物,當然褥套好弄。”“這麼著,您來褥套,我弄驢。”“好了,明天東來順涮羊肉,拿下來的白吃,沒拿下的掏錢。”賭是打了,幹活還得商量。倆人合計好了,給了酒錢,出門順小道就繞到小可鴣前邊去了。
小可鴣倒牽驢正走呢,就聽身後嘩啦一響,回頭一看,離自己前邊三四步有五個大銅子,前面還走著個人,一邊走一邊剝花生吃,看樣子喝多了酒,掏花生把錢掉地上的。
小可鴣一想:“醉鬼掉錢!不告訴他,等到永定門,我連飯錢也有了。”左手牽韁繩,右手一伸,哈腰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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