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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韁繩一看,那頭在獨輪車上拴著呢!“我說,你把俺驢偷走,還讓我給你拉小套哇!”“你什麼時候把繩子拴在我車上了!再說,就推這點白薯,也僱不起拉小套的!”“那驢呢?”“我哪知道,解下繩子快追驢去!”“驢都沒了,還要繩子幹嗎?”這回進城不用擠了!空手兒嘛!進了永定門一邊哭一邊走:“缺大德的!上我姐夫那告你們去!讓我姐夫拿大皮帶打你!”
回過頭來再說張三李四,把驢送到窩主那兒,倆人一琢磨:剛才打賭,現在平局。李四說:“三哥,這不算,您要是能把他那藍緞子棉襖弄下來,明兒還是東來順,我請客。”“兄弟,大冷天扒棉襖我沒這能耐認輸!你要行,我請客。”“不是吹,我連禮服呢帽頭都拿得下來。”
說完,哥倆進城了。沒到天壇就追上了。小可鴣連哭帶罵正走著呢。李四說:“三哥,您墜著點,我馬上來。”說完走了,上哪呢?上天橋一家租孝袍子的小店去了。怎麼還有這店呢?過去窮人多,家裡死人,做孝衣做不起,乾脆租賃幾件,五個銅子一天,亡人入土馬上退回去。別看布都糟了,可總洗得乾淨。李四花了六毛零五個銅子租了一件孝袍子、一頂孝帽子。穿好了,就追上去了。張三在路邊正等著呢:“那小子順刷子市走呢,你到珠市口順刷子市北口往南迎他正好兒。”
李四順刷子市進了北口,對面小可鴣正哭著呢:“你們得不了好死!我見了姐夫……嗚……打你……”走近了,李四搭碴了:“兄弟,大正月哭什麼?”“我哭,擱你身上你也得哭!東西丟了……”“丟東西至於這麼難過!看我,我爸爸今天死了,現在才報了一半喪,磕了八十多個頭了,還差一半沒磕呢!我都沒這麼難過!你到底怎麼了?”“你跟俺不一樣!你爹死了花錢在明處,俺那個錢都不知扔哪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哎,別罵人,說說,我給你幫忙。”
哎喲?小可鴣可見了親人了。從頭到尾一說,李四聽完一點頭:“兄弟,不是跟你吹,我可是老北京了。南半城三教九流沒有我不認識的。這永定門外丟的東西……不是王五,就是趙六。好辦,他們雖在城外頭作案,可家在城裡。我先領你上王五家去!找著以後,心平氣和地說,還回來便罷,要不還,揪他打官司!”
小可鴣高興;“大哥,謝謝你,你叫什麼”“免貴姓梅,小名叫影兒。”“哈哈!梅影兒,這名字挺好記的。”“好了,走吧。”說著話拐彎抹角,把小可鴣帶到一條頭東尾西的衚衕裡,用手一指路北黑門:“王五就在這住,我先進去。”一撩孝袍剛要進門,又回來了:“不行,王五在後院住,我穿著孝,從前院去,大年下,誰不罵呀?”“那咋辦呢?”“這麼著,你先把棉襖借我穿上,等東西要回來,再脫給你!”
小可鴣要東西心切,馬上自己解紐袢兒,脫下棉襖直哆嗦。李四說:“兄弟,有點冷吧!”說著話脫下孝袍子塞給小可鴣:“別看是單的,它是粗白布,多少也擋寒。”有拿孝袍子擋寒的嗎?也搭著小可鴣冷迷糊了,接過來就穿上了。“孝帽子帶著也不合適。”不容分說,孝帽子也給換上了,把禮服呢帽頭往自己頭上一扣。
“大兄弟,等十分鐘。”說完進院了。要說真守信用。哪用十分鐘,一分半鐘就出來了,不過是從後門出來的。
他是走了,小可鴣在前門傻等呢,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等到下午三點了。您想:蠶吐絲大棉襖、禮服呢帽頭一下換成洗得精薄的孝袍子孝帽子,三九天受得了嗎?凍得小可鴣在衚衕裡直跳舞。怎麼還有那心思?不是,身上一冷,腳也吸得慌,上下身都得活動。“十分鐘……八個十分鐘也過去了!怎麼還不出來?鼻涕眼淚全下來了。有那過路的一看這模樣,這穿舉動,還誇呢:“罷了,養兒子就得這樣。老的死了!身穿重孝淚流滿面,而且急得在衚衕裡直蹦!”他哪知道那是凍的!
眼看四點多了,太陽都下山了。小可鴣繃不住了,堵門口喊上了:“梅大哥,梅影!”嗓子都幹了。
前院住著一位,打了一宿牌,天亮以後,吃飽了喝足了,睡得太香了。四點多聽門口有人喊,聽不明白,從屋裡出來,“大白天喊什麼?街門又沒關著!”一抬頭,嚇一跳:“咳!孫子,大年初二你嚎什麼!”小可鴣一說,這位明白了:“傻小子,你又上當了,這個院是穿堂門,人家早從後門走了!你姐夫不是警察署長嗎?快找他去吧!”
小可鴣抹頭就跑。心裡這委屈呀。一邊走一邊哭,到他姐夫公館這兒,一看大門關著呢。你倒按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