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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呀,全忘了,一邊砸門一邊連哭帶喊:“姐姐……嗚……開門!”
他姐姐正在裡邊打牌呢,一聽有人連哭帶罵地砸門,心說誰這麼大膽子!聽差的又放假回家過年去了。只好自己開門。
到門口一開門,嚇壞了,兄弟穿著重孝,戴孝帽子,心說壞了。
小可鴣可見著親人了:“姐姐,了不得了。”正哭著呢,猛然想起拜年來了。趴地下就磕頭:“了不得了,全沒了!”
他姐姐更難過了,這不是報喪嗎?孝子頭滿街流呀!心想上個月回家,二老爹孃還全結實呢,怎麼幾天就沒了?我得問問誰先死的?想到這兒擦擦淚:“兄弟,先別急,我問你,是爹先沒的?還是娘先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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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鴣進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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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呀!先沒的褥套後沒的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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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賊衚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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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阜成門門臉往東,路南第二條衚衕名叫民康北巷。明末以來,這裡一直是個富有歷史傳奇色彩的地方。
明朝末年,闖王李自成的農民起義軍,兵臨城下,一個個盔明甲亮,軍裝號坎齊整。人分五色,馬分五色,盔分五色,甲分五色。高挑各樣大旗,飛龍旗飛虎飛彪旗飛豹旗,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旗挨旗,旗擠旗,旗碰旗,一百零八杆壓陣旗,刀槍如麥穗,劍戟似柴林。好一支農民起義軍,真是八面威風!
訊息傳來,皇宮裡一片混亂。末帝崇禎急忙召集文武,商議對策。可是此時的大明朝已經是千瘡百孔,強弩之末。文武大臣一個個裝聾作啞,誰也不答碴。
崇禎一看,勃然大怒:“爾等只知養尊處優,堂上一呼,階下百諾。爾俸爾祿,俱是皇家所賜,上不與君分憂,下不為民解愁,豈不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值此時乃國家存亡之秋,竟無一人敢挺身而出,帶兵剿匪,真乃酒囊飯袋,貪生怕死之輩,尚有何面目立於朝堂之上,豈不羞哉!”
別說,這一罵,真有個懂得害臊的。有一人出班跪倒:“啟奏萬歲,暫息雷霆之怒,慢發虎狼之威。為臣有本啟奏。”
誰呀?九門提督,外號叫青果頭,因為好鑽營,腦袋磨成了青果形啦!
“愛卿何本啟奏?”
“萬歲,休要擔驚,闖賊尚未入京。亡羊補牢,未為遲也。臣願帶兵嚴加防守。寧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皇城安泰!”
皇上一聽:“好!愛卿真乃忠臣,依卿所奏,嚴加防範,倘擊退賊兵,孤定有重賞!”
“謝萬歲。”
散朝之後,青果頭可當回事了,不能有負皇恩。城內各處安排兵丁。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槍口上著大刺刀,一人發一包耗子藥!發藥幹嗎?那意思就是,真要是闖王進城了,乾脆吃藥自殺得了。而且為了提供糧草,就上老百姓家裡橫搶豎奪。哎喲,老百姓這個罵呀!都盼著闖王進京。青果頭安頓好了之後,不辭辛苦,騎著馬,帶著五百親兵巡城,從南城到北城,從北城到東城,從東城再到西城,剛跑了兩圈,一回頭,五百親兵還剩二十多人。怎麼?全跑了!他頭裡騎馬,後頭跟著走,受得了嗎?
說話天就晚了。吃完飯,青果頭上了馬,帶人接著巡城,他倒不嫌累。
天完全黑了,星光慘淡,四野悽然。家家關門,戶戶上鎖。兵荒馬亂的誰沒事瞎溜達。哎,從阜成門內大街晃晃噹噹來了一個人。這人身高得有一米八五左右,瘦的跟螳螂差不多。禿眉毛,小母狗眼,翻鼻孔,露著兩撮鼻子毛,尖嘴猴腮,高顴骨,小嘴跟小尿盆兒似的。頭帶皂帽,身穿箭衣,外套紅坎肩。看穿著打扮是個兵丁,誰呀?阜成門這的一個更夫——王四。
在這一帶提起王四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壞!壞的都出圈了。踢寡婦門,刨絕戶墳,打瞎子,罵啞巴,欺負小孩,踹老頭。什麼缺德事都幹。這邊的家大人哄孩子都拿他嚇唬,“快睡,王四來了。”孩子當時就不哭了。大人們也拿他起誓:“我要是說瞎話,叫我出門碰見王四!”您就知道這人緣怎麼樣了!
闖王大軍兵臨城下,城內所有的兵卒全都十分緊張,氣氛緊張。
王四每天晚上出來打更。原來他不是幹這個的,這是他自個要求換的活。為什麼呢?這裡頭有個原因。王四的媳婦姓曹,長了個大圓臉,大鼻子大嘴大齜牙,大夥都管她叫曹大牙。還特別愛捯飭,每天抹粉得抹半斤左右,胭脂也得抹四兩,抹得臉上跟猴屁股似的。曹大牙有個表哥叫曲大龍,倆人從小就一塊玩,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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