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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平常的衣服,等再見的時候,他們卻都已穿上了睡衣和睡袍。我沒想到臥鋪車廂裡的乘客會穿睡衣。頓時,唉,這就是科尼的聰明人!我的臉紅了起來,心中似乎在吶喊:“我是一個沒出過遠門的鄉下人。”
那晚,我穿著褲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想著這個失誤。我想我可能根本不是那麼聰明,這令我很不安。我喜歡知道一切,喜歡掌握一切事態。那個夜晚很漫長。最終,東行的火車遇到了東昇的太陽,我從床鋪上起身,期待其他人都已換上白天的裝束,這樣,我就可以再次混入其中,而不必與眾不同。隨後,我洗了把臉,也刷了牙。可是當我拍拍口袋,確認沒有丟任何東西時,卻發現錢包不見了。我感到極度恐慌,於是在身上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我才斷定:錢包真的不見了!我的腦中充斥著可怕的想法。難道與我同行的乘客見我是個無助的鄉下人,在昨晚偷走了我的錢包?難道在上車的時候,我把錢包丟在了科尼?我驕傲地前往新世界的旅程都快進行一半了,也穿著褲子睡了一晚——褲子的皺痕說明了一切,卻把父親給的錢給弄丟了。他說這錢可是要持續好幾個月的。到底哪裡不對勁呢?我環顧四周,視線停留在行李架上的箱子上。至少,箱子還在,但這並不是一個吉祥的開端。我跑到車廂的盡頭。在那兒,我找到一個搬運工,既尷尬又害怕的我吞吞吐吐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別擔心,孩子。我們會找到錢包的。”他同情地說道。隨後,我帶他來到了我的床位。他開始搜找錢包。一分鐘後,他轉過身來,咧齒一笑,還做了個誇張的動作,然後拿出了我的錢包。原來錢包被夾在床墊和牆間的縫隙裡了。對他表達了無盡的謝意後,我帶著失而復得的財富前往餐車吃早餐。當我坐下看選單的時候,科尼之外的世界再次給我當頭一棒。中央咖啡廳的主食、花5美分就可以無限續杯的咖啡根本找不到了。在這裡,我看到一杯咖啡的要價是40美分,比我熟知的價格高出了8倍,簡直是富人才能享用的。錢包失而復得後,我告訴自己不能亂花錢。於是,我羞怯地起身離開。一路上,咖啡味誘惑著我,也折磨著我。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火車緩緩東駛(3)
返回臥鋪車廂後,我面臨著另一個財政抉擇:該付多少小費給那個搬運工。我感覺這是我欠他的。以前在中央咖啡廳當服務生的時候,我收到的最大的一筆小費是10美分,而在科尼鄉間俱樂部,當我在18洞的高爾夫球場為4人組的高爾夫填平草坪的時候,我得到的小費也是10美分。這樣權衡後,我想給這搬運工20美分應該夠了。我給了他兩個10美分硬幣,他把錢放在手掌上打量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我。“孩子,”他把硬幣塞入我的手中,輕聲說道,“這錢你留著。我能感覺到你比我更需要這錢。”
這時,火車已經駛入了芝加哥市郊。我的視線轉到了窗外,映入眼簾的是廢車場、存放廢棄輪胎的倉庫、數排小商店群、木屋,然後是更大的房子:倉庫和小工廠。再後來,灰白的城市建築聳現在我的視野,我已經來到了中西部的中心城市。在這裡,聯合太平洋的火車站與科尼那個完全不一樣。車站的人比科尼的全部居民還要多。這使我第一次感到大城市的孤獨和冷漠。在科尼,大部分居民我都認識,也在咖啡廳服務過其中的許多人。而在芝加哥,我誰都不認識。在這裡,早上交通高峰期,街上的人都很匆忙。商人穿著工作服,打著領帶,戴著帽子,腋下還夾著報紙。他們大步穿梭在人群之中,女商人也是如此。與男性一樣,她們攜帶公文包。在科尼,只有律師——都是男的,才帶著公文包,街上也很少這麼擁擠,人們的步伐也沒這麼快。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節奏。穿著卡其褲計程車兵簇擁在一起。他們吸著煙,滿心歡喜地等待返鄉的火車,也有些是陰鬱地等待重回軍事基地,或者是義大利戰場,或者是太平洋戰場。拖著行李箱,我為錢包能重新回到後邊的口袋而感到欣慰。在火車站,我找到一家餐廳。那裡,咖啡的售價是15美分,再花50美分還能享用雞蛋、土豆和烤麵包這一早餐組合。在科尼,65美分的一餐都比這裡要好得多,但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我已經不在科尼了。
旅程中舒適的日子結束了。父親讓我在乘坐臥鋪到達芝加哥後,換乘硬座車廂到達目的地。於是,我走到波士頓方向的硬座車廂區域。在那裡,我看到車廂裡擠滿了乘客和旅行袋。一些旅客或是在走道上佔一塊地方或是在兩車廂間的透過臺佔用一片空間,其他乘客則無法享用這種奢華,只能站著。我在疊高的行李堆和車廂盡頭透過臺的窗門間找到一絲空隙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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