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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對於父親那些上學的兄長們,祖母會烤一塊麵包,然後用刀切成5份,再配上自制的乳酪,好讓他們知道每天能吃多少。後來,他們開始嚮往到美國去。
父親的兄長尼克是第一個去美國的。1912年,他在密爾沃基的一個肉類加工廠找到了工作,因此能夠匯錢支付父親去美國的船票。那一年,泰坦尼克沉沒了,而父親所乘的船卻安然無恙。他處在船腹深處,惡臭異常,這令他十分想呼吸新鮮空氣。透過愛麗絲島,他進入了美國,隨後前往密爾沃基。辦完移民手續後,他立即與尼克會面。他的第一份工作是水果攤小販。然而由於聽不懂顧客說什麼,這份工作泡湯了。舉個例子,有顧客說要“拿幾個蘋果”,他會把一麻袋蘋果舉到攤臺上。然而,很快尼克就為他在同一個肉類加工廠找了一份工作。這是父親脫離窮困所參加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把牛蹄和牛角放入碾壓機里加工成肥料。即使是在今天,很多移民者也願意做這類工作,因為對他們來說,能在美國立足是那麼的重要。讓人窒息的粉塵從碾壓機中飄出,工人一手往機器裡放原料,一手用溼布捂緊鼻子。保持這些姿勢使他們的手臂和肩膀痠痛無比。這幾乎令父親要放棄工作返回希臘,但他還是堅持下來了,並晉升到切肉的崗位。在這一崗位上,他學會了如何最大限度地把豬和牛切成塊。之後,他又換到鐵路局工作。正如尼克所做的那樣,他把名字改成了彼得森。如果以後後悔改名了,他可以怪罪聯合太平洋的記時員,因為他們說每次父親講自己的名字,他們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父親繼續負責鐵路工人和馬戲團員工的飲食,存下了一些錢,並開始把目光轉向咖啡店的建立上。此時的他已成長為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期望找到一個能共結連理的女人。
喬治和維妮夏(2)
我母親名為維妮夏·帕帕帕梧羅(Venetia Papapavlou),住在尼阿塔。尼阿塔位於希臘南部斯巴達城的東南面。與彼得羅普洛斯家族相比,帕帕帕梧羅家族是富裕的。她的父親雅尼·帕帕帕梧羅(Yanni Papapavlou)或大約翰——當地人都這麼稱呼他,有一片土地和一間大房子。和村子裡的其他居民一樣,他沒有電,也沒有自來水。雨水會被儲存在名為雙耳瓦罐的大土罐裡充當飲用水。家裡有個蓄水池,能為花園澆水,因此不用到小溪打水。
房子周圍點綴著琳琅滿目的作物:橄欖樹、杏樹、無花果、檸檬樹、小麥和葡萄,但只有種植橄欖樹才算得上是一種商業行為。大約翰有一臺橄欖油壓榨機,榨出來的橄欖油能為他帶來利潤。他用賺來的錢購買更多的橄欖樹。工人的工資是用他們栽種的作物來結算的:每摘4蒲式耳的橄欖,受僱的採摘工人就能獲得一蒲式耳,而那些負責採摘葡萄和為製作葡萄酒而踩葡萄的工人則把大量的勞動成果留給自己,剩下的會被賣掉。
母親記得當時外祖母迪米特胡拉每餐都會準備得很豐盛。飢餓的鄰居們知道帕帕帕梧羅家會給予他們食物,就連當地的校舍也能享受到外祖父的慷慨解囊。在那裡,他會拿出許多小布袋,裡面裝滿了葡萄乾、水果和杏仁。週末,他會用這些東西進行易貨交易,這也算是一種社交活動。他會拉出他的馬,讓孩子們——他們被稱為幼年大約翰——坐上馬車,然後去鎮上把帶來的幾袋水果和果仁換做其他東西。交易結束後,如果還有果袋剩下,他會選擇送人,而不是帶回去。大約翰和迪米特胡拉關係融洽,趣事頗多。舉個例子,他的馬車在尼阿塔是獨一無二的。他總是堅持讓迪米特胡拉和他一起坐在前排,在那時,很少有這樣顯示男女平等的,但大約翰會笑著警告她,如果她胖到連褲子都穿不下的話,那麼他會讓她走在馬前,充當“現場掃雷員”指排查戰後佈滿希臘鄉村的地雷的危險工作。——作者注。當然,他從未把這一威脅付諸實踐。
大約翰是相當慷慨的。他有一個老年鄰居,名叫斯塔夫羅斯。這位鄰居依靠他那名叫“幫助者”的毛驢採集野生漿果或蔡茶,那是希臘山茶,也叫牧民茶。斯塔夫羅斯會用採集到的部分東西換些小錢或是以物易物。一個星期天,大約翰和他的三個孩子從教堂回來。當經過斯塔夫羅斯的小房子時,他聽到一陣喧鬧聲,於是便停下來去看個究竟。他發現斯塔夫羅斯正責備他死去的毛驢。“看看基特索都對我做了些什麼,”老鄰居呼喊道,“它怎麼能這樣對我?”
大約翰也認為基特索是個沒心肝的牲畜,但他開玩笑說它只是初犯。斯塔夫羅斯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他命令大約翰離開,永遠不得再踏入他的領地。迅速離開後,大約翰買了一頭毛驢。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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