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必在意你是唯一的一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這是半夜一點三十分。長腿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因為她自稱她當天步行了三百多英里。她舉起啤酒瓶,又喝了一大口,我將瓶子從她手中抽出來,以防她把瓶子掉在地上。接著我幫她躺下,將我的枕頭放在她的頭下方,我們倆擠在一床被子裡,不好意思地傻笑著。這該死的床還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有的,已經不夠我睡了。我關掉燈,長腿顫抖著,嘆了一口氣,又傻笑起來,低語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馬迪,你知道嗎?像這樣留我過夜?”然後開玩笑說,“你不會告訴警察,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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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腿逃回費爾法克斯大街(4)
當晚,我們的頭髮糾纏在一起,我們倆夜裡醒了無數次,你踢我,我擠你,翻來覆去,拉扯被子,睡不安寧。我光著腳丫,但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寬鬆的毛線衫,因為當長腿第一次爬進我的房間時,我只穿了睡衣。而她仍然是穿著衣服睡的,包括牛仔褲口袋裡的東西—— 一帶刀刃的彈簧刀。她炫耀著說,她總是睡著都隨時準備快速逃走。
三、他們,她們……其他人(1)
一旦“狐火”誕生,我們的血液就融合在一起。有一種說法,他們,她們和其他人,很快你就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在“狐火”成立之前,事情尚未弄清楚,所以錯誤也犯了不少。就連長腿也不能確切知道將會有什麼事發生。就像摸黑走路,即使是你認為你牢記在心的一片黑暗之地,物體之間的距離也會因黑暗而被弄得歪曲。即使你相信:你知道你要去哪裡,你仍會迷路。
此刻我正在思考,我從沒有將這一點記錄在我原來的“狐火”筆記本里,但它現在已經被記錄下來。我嘗試著追溯“狐火”的誕生以及它是如何佔據我們的心的。長腿、蘭娜·馬奎爾和我從鬧市區的世紀劇院出來。長腿有三張新的五元鈔票,她不願說是從哪兒弄來的(“什麼也不要問我,”她戲弄地說道,“我不會撒謊的”),她總是這樣對待我們。一個星期六下午,她出現在我家門口,說,嗨,馬迪—猴子,我們上街去吧,你,我,還有蘭娜,但不說為什麼,也不說她有錢。她情緒好的時候,慷慨大方,甚至用錢隨隨便便,喜歡讓她的朋友吃驚,看著你一臉笑意,兩眼發呆,她就高興不已。
我們在世紀劇院看完連場電影,到黃昏時我們才往家走。我們穿過第六街大橋,寒風吹來,凍得我們瑟瑟發抖,風中飄著的雪粒和沙子無情地打在我們的臉上。正是感恩節過後,街上的商店門口已經懸掛起聖誕彩燈。儘管有些商店商品匱乏,甚至破舊,但是卻有一番喜慶的樣子。我們透過了一個街角空地,它位於第六街和倫道夫街之間,原來是一個空地但現在卻成了“聖誕樹——你的挑選”的銷售地。那兒有成百的冷杉、雲杉和高大而迷人的常綠植物,積雪覆蓋在它們粗大的樹枝上。望著那些樹,我想起了我們家怎麼就沒有一棵聖誕樹呢,我們有好長好長時間沒有聖誕樹了。但是,真的,我不想要它,也不想我的母親。她不是我主動要想的人。因為在這個筆記本里(你將會注意到這點)我從不提及成年人,除非在“狐火”的一些特定的場合裡。但是,我還是盯著聖誕樹看,它好像是城市中央的一片樹林,雖然樹被鋸了下來,但有些仍然還生氣勃勃,一片蔥綠;而有些快枯萎了,但還是那樣美麗。我看見一個肥胖的、笑聲很大的男人正與一個身穿一件質地優良的駝皮外套的男人交談著。看樣子前者是這片空地的業主,他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臉膛紅潤,叼著雪茄,帶著寬邊牛仔帽。他搓著沒戴手套的雙手,以便讓手暖和一些,霧氣從他的嘴裡徐徐冒出。後者帶著兩個小女孩,她們手拉著手,你一看就知道她們是他的兩個女兒。一個穿鮮亮如漆的紅外套,肯定在十歲左右;另一個年齡小一些,身穿黃色彩格呢外套,兩姐妹都打了綁腿。我有好久沒有打綁腿了。我微笑著看看她們。還有其他一些買樹的顧客,一對年輕夫婦,用手摟著彼此的腰;一個身穿銀色毛皮外套的富太太,穿著皮靴在雪地裡邁著碎步,我一直望著她看,到如今我也不明白那是為什麼。
長腿和蘭娜走得很快,而長腿說話也像我們剛剛看過的電影裡的人說話一樣,語速飛快而且嘲弄人。我們看的是一部音樂片,埃斯特·威廉姆斯主演,一套非常漂亮的圓舞步,與幾十個伴舞者的步伐同步。我邊走邊回頭看那個聖誕樹銷售點,差一點絆倒在地。這時長腿倒退幾步,回來伸手戳了戳我,問我怎麼了。我答,沒什麼。我又說,不曉得。然後含含糊糊,囉囉嗦嗦,一路思考著。那些日子裡我有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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