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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數小時內,沃爾福威茨已經要求採取軍事行動來清除薩達姆了。結果,批評者後來給他貼上了誤入歧途的伊拉克戰爭主要設計師的標籤。更嚴重的指控是,他應為預防性戰爭概念合法化負主要責任。歷史將記住沃爾福威茨,他是杜撰“布什主義”的知識分子型斯文加利①。在國安會68號檔案中,尼采斥責預防性戰爭為“令人討厭的”。沃爾福威茨現在則稱其為可以允許、必需的,甚至是有吸引力的。
對1940年前的多數美國人而言,尋求全球永久軍事優勢好像含糊其辭,格格不入。這種前景可能讓普魯士人激動不已,卻不可能讓皮奧利亞人②有所觸動。1950年後,如果有人認為美國不願意成為軍事領先國家,那簡直無法容忍。這是尼采取得的赫赫成果。
2001年前,儘管尼采竭盡全力鼓吹軍營心態,但多數美國人依然聲稱武力是最後的手段。政治家們依然認為戰爭應當避免。至於預防性戰爭,它仍然是不妥當的行為。“9?11”後,預防性戰爭被推崇為美國政策的核心準則。各派政治家都聲稱支援“全球戰爭”,即使衝突會持續數十年甚至數代人,他們的熱情也不會消減。其實,對美國來說,戰爭已經成為一種永恆狀態。至少在華盛頓,這一顯著進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興趣,去探討這場無限期戰爭的政治、經濟、社會和道德影響。全球戰爭之外或許還有替代方案,但這種可能性無人理會。這是沃爾福威茨取得的成果,並隨著入侵伊拉克而達到頂峰。
尼布林曾經寫道:“對所有人都有吸引力的虛假安全是權力的安全。”戰後時期的“智囊”們,從福里斯特爾到尼采再到沃爾福威茨,都從不動搖地忠誠於這種金玉其外的安全觀。
偉大的帝國夢與永無休止的戰爭
“布什主義”是製造出第一顆原子彈的“曼哈頓計劃”實施以來最重大的國家安全倡議。其意義遠遠超過與之齊名的“杜魯門主義”、“艾森豪威爾主義”、“尼克松主義”、“卡特主義”和“里根主義”。
毋庸諱言,在構建這個學說時,布什政府沒有徵求國會的同意。它甚至也沒有徵求美國人民的意見。由沃爾福威茨領導的一批“智囊”看到有機會對國家安全政策進行革命性改造,並不失時機地利用這個機會,向總統推銷自己的觀點,然後以法令的形式付諸實施。
“布什主義”為入侵伊拉克提供了基本依據。布什政府的沃爾福威茨等人深信能速戰速決,取得決定性勝利。作為戰爭目標,伊拉克的吸引力不在於它的強大可怕,海灣戰爭和10年的制裁已經使薩達姆的軍隊虛弱無力,而且他基本上沒有了空軍。伊拉克之所以有吸引力,是因為它看起來弱不禁風。入侵伊拉克肯定非常容易,理應如“閒庭信步”一般。沃爾福威茨等人期望利用這場勝利來鞏固“布什主義”,展現其效力,併為未來更多實踐鋪平道路。簡言之,有了伊拉克戰爭的勝利,任何對使用美國軍事力量(以及行使帝國總統特權)的限制都會煙消雲散。
重要的是要認識到“9?11”事件所啟動的這些計劃的範圍。這些計劃一開始就在伊拉克遇上了問題,但這不應讓美國忽視一個事實,即清除薩達姆從來不是最終的較量。入侵伊拉克只是一個驚人陰謀的組成部分。“9?11”後給布什提供建議的“智囊”們希望先拿一個弱小對手開刀,以一場輕鬆的勝利為未來更大的勝利搭建舞臺。
早在1997年,沃爾福威茨就認為,清除掉薩達姆“將為美國政策開闢新的選擇”。新的選擇指的是創造施展美國力量的新機遇,從而根據美國的利益塑造未來。“現在看來非常困難或不可能的行動,”沃爾福威茨輕鬆地預測道,“在走出最初幾步後將變得更為可行”。這就是“布什主義”的基本目的:它賦予布什政府一個自行生效的授權,讓它在未來採取任何需要的步驟。
雖然未來的步驟還在公眾視線之外,但肯定是宏偉的步驟。“我們現在是帝國了,我們行動的時候,就會創造出自己想要的現實,”布什政府的一位高階官員曾經對記者羅恩?薩斯金德(Ron Suskind)說,“我們是創造歷史的演員……你們,所有人,都只能研究我們做的事情。”“布什主義”為創造那種現實提供了主要工具。依靠軍事力量,白宮將行動起來。其他所有人,包括官僚機構、國會、美國人民和整個世界,都只能在一旁觀看。
當然結果證明,完成最初幾步的難度已經遠遠超出沃爾福威爾茨的預期。我們習慣於尊重那些秉承國家安全意識形態的“智囊”,但今天的伊拉克卻成了這種尊重的終極表現。“布什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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