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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胥生的鼻子哼了一聲,“不用客氣。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縣裡來的議員,郭麓賓先生。”
“把縣議員郭先生也請來了。”毛澤東聽說過郭麓賓,但沒有正面接觸,打了個拱手說,“郭議員,久聞大名。今天韶山沖的鄉親給兩個叫花子祭奠,不知郭議員有何指教?”
“哎,”成胥生叫道,“潤芝先生,說話可不能顛三倒四。”
“何為顛三倒四?”
“你說給叫花子開會祭奠,他們是叫花子嗎?他們不是叫花子,是過激黨。你們給過激黨收屍,還聚眾祭奠,毛先生,你是個讀書人,這樣做,你知道是什麼性質嗎?”
“什麼性質?”
“只有和過激黨的人是一夥,才會這樣做。”
“你胡說,”鍾志申上前指著成胥生說,“明明是兩個叫花子,怎麼是過激黨?”
“你!”申柺子拔出槍來。
“你敢。”鍾志申晃了晃拳頭。
毛澤東拉開鍾志申,讓申柺子的槍口對著自己。楊開慧在人群中十分緊張。而毛澤東面對申柺子的槍口,像面對一根撥火棍,臉上毫無怯色,道:“這位老總,不要激動嘛!”
申柺子晃了晃手中的槍說:“毛先生,那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過激黨?”
“這位老總,凡事總得講個道理吧。”毛澤東指著他的槍說,“你背的是駁殼槍,這些兄弟背的是長槍,這就是你和他們不同身份的證據。你說那兩個被殺的是過激黨,你總得有證據呀!你說是過激黨,請問,你有什麼證據?”
“他……他自己承認的。”
“自己承認的?兩個叫花子已經被殺,死無對證。你要說他承認了,我也可以說他沒有承認。”
“哈哈,死無對證,好一個死無對證。”成胥生說,“毛先生,如果我有他們過激黨的證據,那你怎麼辦?”
“好啊,”毛澤東說,“只要你有證據,讓我相信他們是過激黨,我說話算數,拆了這個靈堂,馬上散會。”
“只是散會就行嗎?”
“你還想要怎樣?”
“你煽動刁民,為過激黨收屍祭奠,就是與過激黨同罪。”
“行,只要你證據確鑿,我甘願領罪,把我槍斃也毫無怨言。”
“好。”成胥生顯得很興奮,“郭議員,毛澤東先生是個有身份的人,他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郭麓賓當然聽見了。他不知雙方到底誰是誰非,但要講證據這點他是很贊同。他望了望毛澤東,又望望成胥生,說:“好吧,有證據,拿出來看看。”
“拿來。”成胥生叫了一聲,曾仲池拿著一張紙遞上來。成胥生轉手交給郭麓賓:“郭議員,請過目。”
郭麓賓接過一看,不由一驚:“毛先生,請你看看。”
毛澤東接過那張紙看了看,不由眉頭直皺。
成胥生看了看郭麓賓和毛澤東,不覺一臉得意,說:“這是兩個過激黨的招供,他們自己承認是過激黨,招供後按了手印。毛澤東先生,證據確鑿,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
毛澤東把那張紙遞給郭麓賓說:“我說的話當然算數。”
“好。郭議員,你都看見了,毛澤東自己說了甘願認罪,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郭麓賓有些茫然地看著毛澤東,似是無奈地點著頭。
“給我抓起來。”成胥生向申柺子大喊一聲。
申柺子率眾團丁捅了上來,從身後把毛澤東和毛福軒幾個人扭住。
第四章 不是雞鴨 3
“慢。”毛澤東雙手向前一揮,大聲喊道。
申柺子和眾團丁仍然扭住不放。
郭麓賓站起來說:“讓毛先生把話說完。”
申柺子只好叫眾團丁住手。
成胥生十分不快,諷笑道:“毛澤東先生,怎麼,怕死了?說話不算數了?”
毛澤東說:“我說話當然算數。”
成胥生說:“證據擺在這裡,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的證據是白紙黑字,當事人雖然蓋了手印,可我看呀,成局長,你這個證據不能說明問題。”
“何以見得?”
“請問,這兩個過激黨叫什麼名字?”
“這?”成胥生一下就被問住了。
“他們從事了什麼過啟用動?”
成胥生不知怎麼回答。申柺子忙上前說:“當時匆忙,來不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