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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農觀念。”
關隱達忍不住說道:“他們說來說去,說得出他老人家半點兒個人問題嗎?”
向天富說:“他老人家一沒男女作風問題,二沒經濟問題,硬梆梆一條漢子。可是人家卻說他假正經。他處事不講情面,人家就說他沒人情味,不義道。”
關隱達語氣有些傷感了: “才多長時間,簡直換了個時代了。”
向天富說:“聽別人議論陶老書記,我就想到歷史真是靠不住的。有人說,陶老書記主政西州那麼多年,惟一可稱道的就是把招待所改造成賓館。可又有人說,陶老書記到底還是保守,沒有一步到位,現在桃園賓館是全省最差的地市級賓館。
說這些話的人,就是不尊重歷史。當時全省各地市還沒一家賓館,陶老書記首先認識到改善接待條件的重要性,提出改造招待所。為這事兒陶老書記還捱過處分。“
關隱達笑道: “真是滑稽,他老人家主持西州工作十年,到頭來人們只記得他一件事,改造招待所。這算什麼事兒?”
向天富說:“隱達,老百姓還是看在眼裡的。當年很多人都知道陶書記很關心舒培德,卻沒人敢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現在舒培德的圖遠公司更加做得大了,同他交往的就不僅僅是孟公子、萬明山了,張兆林同他都稱兄道弟的。人們怎麼說?都說凡是同舒培德有往來的高官,沒一個乾淨!”
關隱達笑道:“也怪,舒培德也常常到我家去坐坐,每次不是帶包茶葉來,就是提幾斤水果來。怎麼就不見他送我大坨大坨票子?是見我沒使用價值了吧。”
向天富說:“隱達,只說明一點,你這人正派。舒培德很聰明的,知道到什麼山唱什麼歌。他敢給別人送錢,也不敢給你送錢。你是他的老朋友,雖然現在看上去你好像用不著了,但人生如戲,誰說得清你今後會怎麼樣呢?”
關隱達搖頭道:“我就這樣了。我是床底下放風箏,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不過也難為了舒培德,他有這麼多關係要周旋,夠辛苦的。”
向天富突然小聲說道:“隱達,舒培德可出不得事啊!不論他偷稅漏稅、非法經營或別的什麼事兒,只要哪一處出紕漏,就會有人睡不著。”
關隱達笑道: “有些人正春風得意,頭就昂到天上去了。 其實我總想,那些人這輩子能夠善終就不錯了,狂什麼?”
向天富見時間不早了,起身說:“我走了。隱達,關鍵時候,你可要站出來啊。”
關隱達不知向天富說的什麼意思,便含糊著點點頭。
向天富走後,陶陶問:“什麼機密,兩人得關著門說?”
關隱達便說了個大概。陶陶說:“向天富人倒不錯,就是涵養欠著些。你同他說多了,只怕不太好。”
關隱達說:“我不是個亂說話的人。向天富其實做人做事都是有原則的,不會亂來。我倆交往多年了,我瞭解他。”
關隱達剛進辦公室,《西州教育》編輯小李就送了最近這期雜誌來。這期的卷首語是關隱達親自寫的。他本不想湊這個熱鬧,可小夥子言辭懇切,推脫不過,就寫了幾句。寫好之後,又覺得用本名發表不妥,就用了個筆名:應答。小劉直說關主任文筆太好了,提出的問題又深刻。關隱達笑笑,並不多說。小劉走後,關隱達開啟雜誌,瀏覽了自己的文章。題目很有感情色彩,《孩子,你快樂嗎?》。
兒子上初二了,眼看著就要考高中。他每天清早七點出門,晚上七點才能歸家。匆匆吃過晚飯,又得做作業。
總要忙到深夜,才能上床。見孩子如此辛苦,我乾著急。
我只能囑咐孩子他媽,多給孩子弄些好吃的,別讓他身體垮下去。
有次我同孩子講到我的童年和少年,他很是神往。我小時候很苦,但是快樂。我沒好吃的,沒好穿的,但是有好玩的。我有很多小夥伴,我們爬樹抓烏,下河游泳,上山採蘑菇;我們夜裡同鄰村孩子兩軍對壘打仗,或是悄悄鑽進甘蔗地裡大飽口福;我們正月十三晚上摸黑偷別人家蔬菜煮年粑吃,那是我們老家最古怪最浪漫的鄉俗。據說那是賊的節日。大人小孩都興沖沖地當回賊,圖個好玩。
那天晚上誰家蔬菜被偷了,不會生氣。
我小時候連賊都是有節日的,可我的孩子沒有。他只有永遠做不完的作業!只有沒完沒了的考試!
我們沒有耐心等待孩子慢慢長大,我們不允許孩子自由成長,我們不給孩子失敗的機會,我們不切實際地希望孩子總是最好的,我們用自己的夢想取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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