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展昭方欲起身相阻,聽到這話面上一熱,欲言又止。見柳含庭一飛而起,躍至欄邊卻又回身一彈,大笑聲中雅座四周的捲簾“啪啪”垂落,將兩人隔於其中。一時更覺尷尬,不由向白玉堂望去。
“貓兒”一向口齒伶俐的白玉堂只吐出這二字,便沒了下文。
四目相視,膠著難分,萬般心思,盡在無言中……
“五爺——”暱語鶯聲驚醒瞭如醉凝眸。
“若無佳人相伴,豈非辜負了白五爺風流天下的名頭。”展昭眼波微斂,笑意浮動,轉身欲走,卻被白玉堂一把拉住手腕:“跟我走。”
“五爺可在?” 水袖笑盈盈掀簾而入,卻已空無一人。輕嘆一聲,幾不可聞,幽幽消黯於笙歌朱戶中……
“你若回去,哪裡還得脫身出來——休要糊弄白爺!”
迤儷洲畔,畫船自橫。翠葦暖絮,斜照弄晴,映帶幾點飛紅,端得景色無邊——只是畫中白衣人的咆哮聲卻是大煞風景。
“就是怕你這貓兒不能安心,才讓那呱噪的傢伙跑趟腿——怎地還要回去?!”好容易將這貓哄到自家水域,怎能就這樣放走?
“還是——貓兒,你吃味啊?”白玉堂挑眉,果然見那貓兒瞪圓了雙目,面色不善。心下暗笑,口中卻仍步步緊逼:“當真要走,可別怪五爺用強——!”
展昭一驚,見他手中畫影已堪堪逼來!
心下微慍,當下掣劍反削,橫裡一挑,劍柄橫擊他腕!白玉堂劍法向來奇詭善變,此是卻不閃不避……眼見劍端已挑至下顎,展昭急撤肘斜衝,哪料對方身形晃處,信手發招,劍鋒自下而上輕掃而至!
只聽“哧”一聲,腰間玉帶已緩緩滑落。
“白玉堂!——你——你!”徹底張口結舌。
“好只小氣的貓兒!你那破腰帶早該換了——現在人不多,這麼走回去倒還可以。”白玉堂一付閒閒的口氣。
展昭正自惱怒,卻被那罪魁禍首自身後一把圈住,溫熱的氣息伴著戲謔的低笑噴至耳邊:“不過,到咱們船上換一條呢,我也不反對。”話音甫落,懷中人已縱身飄落船頭。
進得艙內,景物依舊:琴劍瓶爐,軟簾紗幃,玲瓏剔透,四下裡纖塵不染,一如其主人。信手開了紗櫥,只有兩人日常衣物,並未找到欲尋之物。微側目,左邊紫檀架上的大白玉盤映入眼簾。細瞧時,是幾樣精緻點心……藕粉桂糖酥,蓮蓉糯米卷……俱是平日裡自己喜歡卻無閒情去買的小吃。案上鼎旁放的卻是些藥草,展昭大抵認得,在府內便是以此藥浴。看樣子放了有些時日……
轉過身,吶吶道:“玉堂,是我失言,說好十日……”
“哼!白爺我看中的都是珍品——”白玉堂語帶雙關,盤膝坐在地板上,笑言:“即便多放些時日,也吃不壞你!若養不出只肥貓,只叫人說我白玉堂小氣。”
微眯了眼,靠在正低頭擦拭畫影的白衣人背上,慢慢咀嚼著手中點心……暖陽下沼水溶溶,碎影送過簾櫳……幾欲催人睡去……
“玉堂,你可知近日京內發生一起奇案?”
“哦?”
“幾日前太師府大宴賓客,說有珍藏的酒中絕品‘太白醉’上席。誰知竟被人盜走兩壇——這也罷了,這位仁兄竟將世間僅餘的其他幾壇砸個粉碎。窖中酒香四溢,聽說整個太師府三日未絕呢……”展昭不由失笑。
白玉堂亦放聲大笑,心道你卻不知這美酒已入我腹。這柳含庭也算識相,若讓自己與太師府之人同飲,早晚不與他罷休。
笑聲裡白衣飛揚,狂傲如斯,霸道如斯,真純如斯……不經意間一物自懷中滑落襟上——與他白衣上款質如出一轍的銀白腰帶。展昭唇角微揚,原來早藏在這裡了麼?
………
“玉堂,可曾後悔?” 藏不住的話終是脫口而出。
放下畫影,展昭聽到他一字一句道:“我白玉堂說一是一,從不做後悔之事,做過的事也絕不後悔!明日怎樣不得而知,我心裡卻是始終如一。”轉過身,盯著展昭雙眸:“你若後悔,我不會讓你有這種時間!”閃動的光焰忽爾增深:“貓兒,你似乎不太累啊……”
心中情思激盪,久不能復,順他話說道:“已在府內休息半日了——!唔……”
轉瞬間,人已橫臥地上,眼前人的黑髮白衣垂落自己身側,看不清,感覺卻更深。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滲透四肢百骸的熾烈情熱,每每教自己抵受不住……
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業已凌亂的衣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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