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看我不是來了嗎?”她終於說道。
“不,您要告訴我,您愛我嗎?”
“我覺得……是的。”她低聲說。
羅亭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他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娜塔裡婭很快地回頭看了一下。
“放開我,我害怕——我覺得有人在偷聽我們……看在上帝分上,您要小心,沃倫採夫已經有所覺察了。”
“別管他!您看我今天就沒理睬他……啊!娜塔裡婭·阿歷克賽耶芙娜,我是多麼幸福啊!現在再也沒有什麼能把咱們分開了!”
娜塔裡婭望著他的眼睛。
“放開我,”她低聲說,“我該走了。”
“等一會兒。”羅亭說。
“不行,放開我,讓我走……”
“您好像怕我吧?”
“不,可是我得走了……”
“那麼您至少再說一遍……”
“您說您很幸福?”娜塔裡婭問。
“我?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難道您還有懷疑嗎?”
娜塔裡婭微微抬起頭。她那蒼白、年輕而激動的臉,在花亭的神秘陰影中,在夜空投下的微光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您要知道,”她說,“我將屬於您。”
“噢,天哪!”羅亭喊道。
娜塔裡婭一閃身走開了。羅亭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走出花亭。月光清晰地照著他的臉。他的嘴上盪漾著微笑。
“我很幸福。”他低聲說。“是的,我很幸福!!”他又重複了一遍,好像要使自己確信似的。
他挺直身,甩了甩捲曲的頭髮,興奮地擺動雙手,邁著大步向花園走去。
就在這時候,丁香花亭裡的花叢被人輕輕地撥開一條縫,從中露出了潘達列夫斯基的臉。他鬼鬼祟祟地朝周圍看了看,搖了搖頭,抿緊嘴唇,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一定要向達麗婭·米哈依洛芙娜報告。”然後就消失了。
八
沃倫採夫回到家裡情緒非常憂鬱和沮喪,姐姐問他,他也不願意回答,馬上把自己關進書房,急得他姐姐決定立即派人去找列日涅夫。遇到難處的時候,她總是求助於他。列日涅夫回話說他明天來。
直到第二天早晨,沃倫採夫還是悶悶不樂。他本想喝過茶便去處理莊園事務,結果還是留在家裡,往沙發上一躺,看起書來了。這在他真是少有的事情。沃倫採夫對文學並無興趣,而對於詩歌簡直懷著恐懼心理。“這跟詩歌一樣難以理解”,他往往這樣說。為了證實自己的看法,他還經常運用詩人艾布拉特①的詩句:
① 艾布拉特,俄國詩人葉·菲·羅申(1800…1860)的筆名。詩句引自其作品《兩個問題》。
直到悲傷的日子結束,
高傲的經驗和理智,
都無法親手搗碎
毋忘草血紅的生命。
亞歷山德拉·巴甫洛芙娜惴惴不安地幾次去書房看望弟弟,但是她沒有用種種問題去打擾他。一輛馬車馳近了門口。“這下好了!”她想。“謝天謝地,列日涅夫總算來了……”可僕人進來報告說:羅亭來了。
沃倫採夫把書扔到地上,抬起頭。
“誰來了?”他問。
“羅亭,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維奇。”僕人重複了一遍。
沃倫採夫站起來。
“請他進來。”他說。“姐姐,”他轉身對亞歷山德拉·巴甫洛芙娜說,“請你迴避一下。”
“這是為什麼?”她問。
“我知道為什麼。”他不耐煩地打斷她。“我請你離開。”
羅亭走進來,沃倫採夫站在房間當中,冷漠地向他點點頭,沒有向他伸出手。
“您沒有想到我會來吧,對嗎?”羅亭說著把帽子放到窗臺上
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他感到尷尬,但竭力掩飾自己的侷促和不安。
“是的,我沒有料到您會來。”沃倫採夫說。“發生了昨天那件事以後,我本來以為有人會來找我的,不過那是受您之託①。”
① 指羅亭受了侮辱,理應要求與沃倫採夫決鬥。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羅亭說著坐了下來。“您這樣坦率我很高興,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現在親自登門拜訪,因為我把您看作品德高尚的人。”
“是不是可以免了這些恭維話?”沃倫採夫說。
“我想向您解釋我此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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