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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死無葬身之地了。母親充其量算個從犯,若是能請個好的律師脫罪,說不定判個兩三年就出來了。
林梵行只粗略地想了這些,但是要付諸行動,卻又更難,他在光城毫無人脈,也沒有錢。林梵行取下揹包,掏出錢夾子看了看,現金一千左右,□□裡的錢外加信用卡套現的錢,一共不到五萬。這麼點錢連打點關係都不夠,更別說請好律師了。
他只好掏出手機,挑挑揀揀,聯絡韓家人。韓氏大部分親眷已經被偵查機關控制住,只有極少部分能置身事外的。林梵行打了許多電話,又跑了許多地方。最後有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叫他去找韓禪的律師朋友。
所謂韓禪的律師朋友,其實就是個類似軍師的厲害人物。此人學識淵博,又聰敏狡詐,韓禪在位時幾乎每一件黑幕交易都少不了他的份,如今韓禪出事,此人卻能安居家中,將自己的嫌疑摘得乾乾淨淨,可見其手段的高明。
林梵行少年時在家裡見過此人,記得這人姓吳,年紀很輕,性子卻很沉,很穩重的一個人。林梵行當時還挺崇拜他的,覺得他很有民國法學家梅汝璈的風姿,端正嚴苛又恢弘大氣。不過後來此人和韓禪成了一丘之貉,林梵行也就把這人給忘了。
韓禪出事之後,能夠自由行動併為他四處奔走的人,就只有林梵行了,雖然林梵行很討厭他,但為了自己的母親,也只好咬著牙堅持。他總算打聽到了那位吳律師的行蹤,這天一大早他就來到了律師事務所,被前臺小姐引到了會客室裡。
律所裡忙的雞飛狗跳,林梵行見眾人跑來跑去,電話鈴聲也接連不斷地響,沒有人招呼自己,他只好起身自己尋找。很輕鬆地,他找到了吳律師的辦公室,門牌上端正地寫著吳千帆這三個字。
林梵行推開房門,裡面煙霧繚繞,光線暗淡。一箇中年男人叼著厭倦,端坐在辦公桌前噼裡啪啦地打字,一邊打一邊罵人,旁邊垂首站立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看樣子是他的助理。
林梵行忍住咳嗽,擠出一個笑臉,對叼菸捲的男人開口道:“吳叔叔。”
吳千帆略抬了抬眉毛,隨手把桌上的檔案一摔,對助理道:“辯護詞寫好了嗎?”
助理被罵的抬不起頭,囁喏道:“還……還沒呢,我昨天加班到十二點多才睡……”
吳千帆不聽他扯這些,直接揮手:“去財務室把工資結一下,收拾東西走人吧。”
那助理紅著眼睛跑出去了。
林梵行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唯恐吳千帆沒聽見,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吳叔叔。”
吳千帆整個人被籠罩在淡紫色的煙霧裡,面容陰沉,神態嚴苛,他張嘴咬住一根香菸,咔噠一聲開啟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氣,一手翻開資料夾,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腦螢幕。
林梵行想,這是個聾子。
他自顧自地走進屋子裡,坐到一張半舊的沙發上,兩手搭著膝蓋,安安生生地等待吳千帆。
屋子裡的煙味濃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吳律師自得其樂,寫訴狀、翻閱材料,還抽空約見了一個當事人。林梵行被嗆得眼淚汪汪,他哽咽地開口:“吳律師,我找您有事。”
吳千帆不看他,低頭翻閱著檔案,淡然道:“說吧。”
林梵行心想這王八蛋終於理我了,他張了張嘴,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遂拔腿往外面跑,而這時候吳千帆已經料理完公事,身體後仰,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他驀然看見林梵行往外面跑,不由得愣住,又斥道:“喂,林小子,你跑什麼?”
林梵行掙扎著跑到門外,獲救似的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肯再踏進去,單手扶著門框,他開口道:“您還記得我呀,吳叔叔。”
吳千帆面無表情:“嗯?叫我什麼?”
林梵行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這人原來是對稱謂不滿,林梵行一面腹誹,一面笑著說:“吳律師,我這次找您來是為了……”當著門外來來去去的人,林梵行簡單地說:“家事。”
韓禪的事情太過複雜,吳千帆只圖明哲保身,並不打算介入,不過金紅顏的事情,他倒是可以代理。吳千帆打了一通電話,申請做金紅顏的辯護律師,那邊同意安排見面之後,吳千帆動作利落地整理材料,並隨口對林梵行說:“去財務室把代理費交一下。”
林梵行有點緊張,開口問道:“吳律師您的代理費是多少?”
吳千帆把檔案整理地唰啦唰啦響,隨口道:“五千。”
林梵行有些驚訝,但還是樂顛顛地跑去交錢,感覺自己撿了一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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