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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便宜。吳千帆約見了金紅顏,因為他缺個助理,於是索性把林梵行也帶上了。
吳千帆辦事效率很高,也不多話,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一言不發地翻閱材料。林梵行駕駛著他那輛別克君越,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林梵行心想,這個吳千帆也並非全無心肝,這次肯出力幫金紅顏,大概也是看在了韓禪的薄面。他知道吳千帆是大律師,標的一千萬以下的案子是從來不接的。律師做到他這個份上,錢已經無所謂了。
經過了一系列繁瑣的程式,兩人終於看到了金紅顏。她看見兒子,說的頭一句話就是:“救救老韓,別管我。”
林梵行經歷了這幾天的奔波,已經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但是見了母親的面,還是忍不住淚眼婆娑。
吳千帆是鐵石心腸,他不悲不喜地拿出委託書讓金紅顏簽了字,又簡單地做了詢問筆錄,並告誡金紅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金紅顏平時嬌柔多病,如今卻格外堅韌起來,她睜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梵行,反覆叮囑道:“你要救你父親,他要是死了,我也絕不活著出去!”她知道兒子跟韓禪沒有感情,但如今兒子成了救命稻草,為了保愛人的命,她只好以死相逼。
林梵行沒想到母親對父親的感情如此深厚,他本來無意救韓禪,如今見母親這樣,只好連聲答應。
金紅顏說服了兒子,轉而看向吳千帆,她張口道:“小吳,你對不起老韓啊。”
吳千帆點點頭,她說的是實話,他也沒有什麼可否認的。金紅顏請求吳千帆救韓禪一把,吳千帆也同意了。但是吳千帆是聰明人,這個救也僅僅只是“能力範圍以內”的救,其餘的,就只好聽天命了。
林、吳二人出了看守所,已經是傍晚了,他倆雙雙拉開車門坐進去,林梵行發動汽車,緩緩地駛上公路。眼前黃沙漫漫,夕陽西下。林梵行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翻找車裡的唱片,他眉眼低垂,忽然說了一句:“她的命很苦。”
吳千帆的目光從檔案上移開,他看了一眼林梵行,又看向窗外,聲音很低沉:“這世上的人都是苦的。”
作者有話要說:
☆、唯利是圖
救韓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吳千帆說,憑他貪的數額,槍斃十次都有餘,最樂觀的估計,大概就是能判個死緩或者無期,但前提是他能把所有侵吞的錢都吐出來。
吳千帆問林梵行,“你們家還有餘下的財產沒?房子,汽車,土地都行。”
林梵行十分茫然:“我們家的錢,我是從來不碰的。”不然他也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了。
金紅顏的家已經被查封,林梵行目前住在酒店。他憑著記憶查閱了金紅顏在幾家銀行的賬戶,自然全部被凍結了。
吳千帆坐在旁邊的藤椅上,慢悠悠地喝茶;不緊不慢地說:“我覺得憑金小姐的才智,決沒有在偵查機關眼皮底下隱藏鉅款的能力。反正能查到的錢已經被凍結了,其餘的,我估計是被韓的親戚子女轉移到國外。咱們還是省省吧。”
林梵行不死心地查詢網上銀行,他愁眉苦臉地說:“我已經答應媽媽要救他了。”
吳千帆雙手一攤,雲淡風輕地說:“不然你變出個兩千萬出來?”
林梵行瞪了他一眼,覺得這人薄情寡義,又慣會說風涼話,實在很靠不住。而他正發愁的時候,吳千帆果然又開始說:“你那位父親啊,是註定要一輩子待在監獄裡的,你往裡面扔多少錢也是枉然。”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如果能積極退還贓款的話,在量刑的時候大概會適當減輕的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林梵行又拿出了金紅顏舊時記賬的小賬本,發黃的紙張上無非記錄著買了多少衣服,幾件首飾之類的。
吳千帆點頭微笑,淡淡地說:“你的想法很不錯,譬如說老韓這次被判了二百四十年的刑期,你能幫他籌出一二百萬的錢退給偵查機關,那麼在量刑的時候,也許能減個三五年。”
林梵行沒搭理他。翻閱完這本無用的賬本,他託著下巴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吳律師,我有一塊地……”
吳千帆略微有些感興趣:“你的?”
林梵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解釋道:“我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舊城改造,老韓經手了好幾批土地交易,那時候地價很便宜,我媽用我的名義在郊區買了一大片荒地。”想了想又蹙眉道:“那片地位置很偏,不值什麼錢,這麼多年也沒有開發商問津。”
吳千帆沉吟道:“在哪個方位?多大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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