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怎麼就忘了金屋裡的陳阿嬌最後花費千金,也不能教那劉徹回一回頭。
我心中憋著一股氣。
我說,“我可以自食其力。”
何厲拿眼上下打量我,最後一笑,“即玉,我們來看看你能撐多久。”
他是對的,我果然撐不了多久。
我一度丟棄自尊拋棄羞恥,只求挽回一點點往昔恩情,最後也不過這樣結局。
我的故事早已匆匆落幕,舞臺已有其他美麗新人。
何厲,你贏了,所以我不再糾纏你,我將徹徹底底的從你的人生中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這是裴即玉死前為你送上的最後一份大禮。
你可高興?
舊友
傍晚時分,我到醫院去找孟斯齊,今天早上他對我說,今晚要帶我參加一場慈善晚宴。
“那裡有免費酒水和美麗音樂,希望你會喜歡。”他說。
路上經過一家花店,想著買一束花,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明明外面是寒風凜冽,偏偏店裡卻平靜溫暖。
一裡一外,似兩個世界。
花店開在醫院附近,與水果超市和壽衣花圈處在一條街。這裡賣出的花朵,會送給情人,親人,送給活人,病人,還有死人。
這樣多麼美妙。
我看中一種菊花,鮮黃的細長花瓣堆疊在一起,自內向外卷出,帶一點淡淡的明綠,氣味清新,沁人心脾。
於是買下一打,叫店主替我包好。
自然不是為了送給他人。不不不,我尚沒有那麼惡毒,我是送我自己。
我喜歡這種菊花,現時買一束作參照,將來不幸我死,好教孟斯齊知道買哪種花祭墳。
等待時,我無聊的看著滿室鮮花,有一枝未開的姜花孤伶伶的插在透明玻璃瓶中,只它一枝,看著怪冷清。
其間又有客人推門而入。
店主在門口掛一串銀色風鈴,每有客人,便是一串清脆悅耳的聲響。
我正專心看那枝姜花,未及抬頭,手臂已被一隻手狠狠拽住。這隻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充滿力量,抓得我生疼,我又驚又痛的回過頭,不經意卻看見一張故人的面孔。
“裴即玉!”他似不置信。
“陳爾信,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皺起眉頭。
陳某是我英國時的同學,此人持英國護照,早已不是中國人。我離開英國之後,再也沒與他有過聯絡。
“你為什麼不回來參加畢業典禮?”他不理我的疑惑,徑自追問。
畢業典禮?天,四年前的舊事他銘記至今。我被父親十三道奪命金牌召回老家,連畢業論文都未及上交,那還顧得上畢業典禮。
想我兢兢業業念數年大學,最後連一紙證書都沒得到。我為leo,實在付出良多。
“家中發生一點事。”我對他聳聳肩,語焉不詳道。
聞言,陳爾信雙眼上上下下,將我全身仔細端詳。他一副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半晌才道,“裴即玉,你終於將家產敗盡?”
我啞然失笑。
這幾日窩在孟斯齊家中,一直未添置新衣。此時身上穿著孟斯齊的衣服,他雖與我身形相近,套在我身上終究略顯不合。
他以此以為我家道中落。
但我又想到家中情形,雖未敗落,卻必然荒涼,不禁惻然不語。
這時我的菊花已經包好,店主問我是否需要附上卡片。我想了想,搖頭說謝謝,不必。
有陳爾信在側,我可不願叫他看見我做出自己給自己送花的傻事。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現在才想起問我這個問題。
我將花收好,付錢,一邊對他說,“我去醫院看一個朋友。”
“看朋友,送菊花?”他挑眉,“裴即玉,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懶得理他。
他對我的偏見由來已久,在陳爾信眼中,裴即玉是一切邪惡的化身,惡毒的象徵。
一開始時,我們明明是好朋友,也不知為何最後搞成這副樣子。
我初到英國,人生地不熟,英語一團糟,功課差到不能再差,又是亞裔,少不得被其他人嘲笑孤立。
幸好遇到陳爾信這同族,幫我練熟口語補習功課,還帶我入他的朋友圈。
他幫我實多。
我滿以為他會是我一生的摯友,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針鋒相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