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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死。”
雙腿因蹲的太久而麻木,站起來的一剎無力支撐,險些跪倒,幸好孟斯齊手疾眼快,一把將我抱住。
我跌入他懷中,眼淚也給跌出來。
只能抱著他嚎啕大哭,他雙臂將我攬緊,一聲不吭,只默默為我提供依靠和安慰。
為何每次我見他都是這般狼狽不堪。
終於發洩足夠,任孟斯齊將我塞進副駕駛。
“灰姑娘為何不說話,你已坐上前往王宮的馬車,一路朝幸福美滿奔走,你為何不說話?”他逗我說話,像在唸舞臺劇臺詞。
我撇他一眼,故意刁難他,“灰姑娘在想白馬王子為何不騎白馬來,是否自己上錯馬車。”
孟斯齊開一輛黑色標緻。
“因為我一路為你,風塵僕僕,馬不停蹄,故此白馬也染成黑馬。美麗的少年,你可知我心為你?”他輕聲,好似吟一首短詩。
我終於將眼淚拋開,綻出微笑。
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人將之溫柔以待,但是我遇到了。
我已知足。
孟斯齊公寓乾淨整潔,如他人一般一絲不苟。但是卻溫暖有生氣,不似我那裡,陰森森如同小龍女的活死人墓。
桌子上養了一盆水仙,亭亭玉立,開著兩三朵青白小花。
孟斯齊推我一把,“屋子有什麼好看,快起洗個熱水澡,否則要生病。”
我乖乖的進了浴室。
住在別人家,自然要聽主人話。而且我的確需要清洗一下,就當與過去作告別。
洗完澡後我穿著孟斯齊的睡衣坐在沙發喝烏龍茶。
“你與我身量相似,可先穿我的舊衣服。”
他將我穿來的衣服全部丟進垃圾桶,只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收好放在書房抽屜,若我想要,自可去尋。
不過我想,那東西我這輩子都用不著了。
統共不過一張記著電話號碼的照片,正面反面,全都屬於過去歲月。
“先同你說好,我身無分文,付不起你房租。”我捧著熱茶對他說。
他笑,“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我故作嚴肅的對他搖首,“孟斯齊孟醫生,快快面對現實,我已決意此生都賴定你,你便是趕也趕不走的。”
他微微一怔,探過身將我握著茶杯的雙手裹在自己兩隻手中,凝視著我,鄭重說,“你說話要算數。”
當夜睡在客房,輾轉反側半宿,耳朵裡只剩下他這一句話。
裴即玉的此生不過剩下半載,可孟斯齊仍舊萬分珍惜。
我當不辜負他。
入睡前,我開始考慮接受治療的事。
一連在孟斯齊公寓內蝸居數日,飲食規律,睡眠充足,以至於肥肉漸生。
閒來無事,我將阿司匹林悉數散在桌上,拿出食用色素將之染色,再在陽光下曬乾。
孟斯齊下班回來,坐在我對面,問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製作彩虹糖。”我低頭專心染色。
他不再問,只託著腮微笑看我。
我在他注視下將七彩顏色的阿司匹林裝進一隻小小糖盒中,以便隨身攜帶。我對孟斯齊得意的說,“將止痛片做成彩虹糖,這創意可賣給廠家作專利。”
他笑。
“你要多出去走動,成天呆在公寓裡無所事事,你會長出青黴。”
他勸我外出呼吸新鮮空氣,“你不妨尋一份輕鬆適意的工作,不然你會漸漸脫離生活。”
我驀地感動。
孟斯齊是真正關心我。
我想起何厲。
何厲是不一樣的人。
那時我剛剛發現世上竟有林銘這樣一個人,怒而質問何厲,“你把我當什麼人!倘若你不再愛我,我們立即分開,但你不該這麼羞辱我!”
何厲皺眉,他對我的逾越感到不滿,“你不過是我養的一隻寵物,我為你提供衣食,你只要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要想插手我的事。”
我因他的話而錯愕。
他竟一直把我當作為錢出賣身體的男人。
我還記得他將我用在懷中,下巴放在我的肩頭,用頭輕輕蹭著我的頸側,輕聲對我說,“即玉,你辭了工作吧,我不想你在別人那裡受委屈。我要把你藏在金屋裡,不叫任何人傷害你。”
多麼的信誓旦旦,情真意切。
那時我多麼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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