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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好像是我升入大學那一年,新生舞會上我喝太多,抱住陳爾信一氣喊陸青繁的名字,間或夾雜幾句訴衷情的話。
第二天在陳爾信床上醒來,他坐在晨光裡面色鐵青,問我,“你有喜歡的男人?”
我猶豫片刻,還是不想對他說謊,於是點頭。
“他在中國,”又補一句,“就在我家。”
聞言,他面上露出既失望又痛苦甚至有些羞憤的表情。
從此以後陳爾信便逐漸疏離我,甚至在一見面便詆譭我,將我的缺點無限放大,吹毛求疵。
那感覺讓我覺得,他彷彿在強迫自己塑造一個一無是處的裴即玉。
不求真實,只要足夠可恨。
這種狀況愈演愈烈,直至我在路邊撿回leo,他與我之間已勢同水火,堪比世仇。
沒想到今日又會相遇。
這是否即傳說中的孽緣?
陳爾信說他也到醫院,執意要我同他一起。
我看了看屋外肆虐的寒風,心想離醫院不過一小段路,如能少吹一點風,同他坐在一輛車中也不是不能忍受。
在醫院停車坪,趁他注意力還在車上,我拉開車門就跑。
陳爾信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大喊,“裴即玉!”
我頭也不回,我才不要和他攪在一起。
我只剩半年可活,只求最後的快樂。
進入建築物,我熟門熟路摸進腫瘤科。
因懷中一捧□,一路引人側目。我故作淡然大步朝孟斯齊辦公室走去。
站在廊外,不必進入,已察覺一片愁雲慘淡,陰雨將來。隔著一片潔淨玻璃窗,帶著金絲眼鏡的孟醫生端正坐於方桌之後,在他面前,一老一少兩個女子,似是一對母女。
年輕的婦人愣愣睜著一雙美目,面上一絲血色也無。她的母親抱住她的肩頭,微微向前傾著身子,焦急向孟斯齊連發諮詢,孟醫生耐心的一一作答。
她們都對生命那麼迫切。
我知孟斯齊一時半刻離不開身了。
在門外站了片刻,自覺無趣,又成電梯下去,在大廳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看人來人往各色眾生,一邊等著他。
坐了一會兒,便看出來,凡是出入醫院的,不論是醫者是患者,面上一律都缺乏表情,好似人人臉上都蒙著一層青白人皮面具,面色陰沉灰白。
又逢黃昏之際,魑魅魍魎紛紛現身陽間,整個大廳籠罩在冷白燈光下,我真彷彿置身陰世。
不禁打了個寒噤,從腳底層層漣漪似的遞到頭頂。
心中自我調侃,難怪孟斯齊喜歡我。每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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