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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紙片,便不敢開啟來看,轉身又呈上丁寶楨。
“哼!”丁寶楨看完那兩張紙片,冷笑著說:“太監不準交結官員,干預公事,憑這個,就是一行死罪!”說完,他把那兩張紙片揣入懷中,誰也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
“跟大人回話,”緒參將報告,“他身上別無異物。”
“先押下去,找僻靜地方仔細看守。不準閒人窺探。”
“是!”緒參將又揮揮手,示意把安德海押下去。
“丁大人!”被挾持著的安德海,盡力掙扎著,扭過頭來說道:“是真是假,你老把我送到京裡一問就明白了。”
丁寶楨不理他,等他出了花廳,才向王心安低聲說道:“這傢伙在做夢,還打算活著回京裡!”
“大人!”王心安喊了這一聲,遲疑著似乎有什麼逆耳之言要說。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丁寶楨又對緒參將說:“把另外兩名太監提上來!”
陳玉祥、李平安都是面無人色,瑟瑟發抖,一進花廳,雙雙跪倒,取下帽子,把頭在青磚地上碰得咚咚作響,然後自己報著名,只是哀懇:“丁大人開恩!”
“你們說實話,是誰叫你們跟著安德海出來的?”
“是!”年紀大些的李平安說:“是安德海。”
“你們倆都歸他管嗎?”
“不歸他管。”
“既然不歸他管,他怎麼能指揮你們?叫你們出京就出京?”
“回丁大人的話,”李平安怯怯地,但謹慎地回答:“安德海是慈禧太后面前最得寵的人,他的話,我們不能不聽。”
“那麼,他為什麼不找別人,偏要找你們倆呢?”
“不止我們兩個,”陳玉祥插嘴答道,“一共是五個人。”
“為什麼單找你們五個?”丁寶楨問,“總有個緣故在內。”
“這……,”李平安遲疑地說,“想來是我們平常很敬重他的緣故。”
那就不用說,都是安德海的同黨了。丁寶楨又問:“你們一起來的,共有多少人?”
“總有三十多個。”
“都是些什麼人?”
於是李平安和陳玉祥查對著報明各人的身分,除了安德海的親屬和下人以外,從車伕、馬伕、到剃頭、修腳的,流品甚雜。這些人將來都可以發交屬員去審,丁寶楨就懶得問了。
押下那兩個太監,又提審黃石魁。宮裡的情形,他不會清楚,問到安德海出京的經過,卻答得很詳細,道是早在四月裡,就有出京之說,但一直到六月下半月,才忽然忙了起來,那些跟隨的人,大半都是黃石魁去找來的。
“安德海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丁寶楨不解地問。
“因為,”黃石魁答道,“小的主人,喜歡鬧氣派。”
丁寶楨認為他答得很老實。不安分的人,多喜歡來這一套,包攬是非、招搖跋扈,即由此而起。接著,他又問起黃石魁如何假充前站官抓車,所得到的答覆,也能令人滿意。初步的“親審”,到此結束。
這時臬司潘霨、濟南府知府、首縣歷城縣知縣,都已聞信趕來伺候。丁寶楨只傳見了首縣,把安德海等人發了下去,嚴加看管。其餘臬司和濟南府一概擋駕,因為他在沒有跟文案商量妥當以前,不便對掌理一省刑名的臬司有何表示。
回到“宮門口”簽押房外的廳上,已設下一桌盛撰,但丁寶楨無心飲啖,把文案們都請了來,說明案情,徵詢各人的意見。
“宮保,”有人這樣答道:“我在屏風後面聽著,有一層疑義,提出來跟宮保請教。安德海的隨從中,有天津的一個和尚,說是願意回南,安德海喜歡招搖,帶著他一起走,也算是做好事,這在情理上講得通,然而,何以有綢緞鋪和古董鋪的掌櫃,而且各帶一名夥計隨行?其中怕有隱情。”
“這話說得是。”丁寶楨深深點頭,“我還覺得安德海帶那些太監,必有作用。他本人膽大妄為,跟他來的那五個太監,總有明白事理的,難道不知道太監不準出京,犯了這個規矩,非同小可,就不顧自己的禍福,貿貿然跟了他來?”
“是啊!”王心安建議:“我看還得嚴加拷問,真相才會大白。”
“問不妨問,無須用刑。”丁寶楨這樣表示,隨即派了一個差官到歷城縣下達口頭的命令,設法問明實情具報。
歷城縣的知縣也很能幹,把陳玉祥、李平安二人隔離開來,個別詢問。話裡套話,終於摸到了底蘊,劉同意和王階平都是跟著去做買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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