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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說嘛!”丁寶楨又補了一句:“總要說得象話才行。”
“丁大人!”安德海雙手一攤,作出無可奈何之狀,“這就說不到一處了。我說奉了懿旨,你老跟我要兵部勘合。這是兩碼事嘛!”
“怎樣叫兩碼事?你歸內務府管,譬如內務府的官員出京辦事,難道就象你這個樣,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只憑你一句話?”
“這……,丁大人,我說句不怕你老生氣的話,你老出了翰林院,就在外省,京裡的情形不熟悉。”安德海把臉仰了起來,說話的神氣,顯得趾高氣揚,“內務府的人,不一定能當內廷差使,就是內廷差使,也還有講究,有‘內廷行走’,有‘御前行走’。不奉聖旨,那怕是王爺,也到不了內廷。”
他賣弄的就是慈禧太后面前,管事的太監這個身分。丁寶楨心想,到此刻這樣的地步,他的神態、語氣,還是如此驕狂,那麼,平日是如何地狐假虎威?可以想見。這樣轉著念頭,反感愈甚,打定主意,非要問他個水落石出不可。
“我是外官,不懂京裡規矩。我倒問你,御前行走怎麼樣?
憑你口說欽差就是欽差嗎?“
“憑我口說?嘿,丁大人,我算得了什麼?不都是上頭的意思嗎?”安德海振振有詞地說,“你老請想,如果不是上頭的意思,我出得了京嗎?就算溜出京城,順天府衙門,直隸總督衙門,他們肯放我過去嗎?”
“對了!就是這話,在我這裡就不能放你過去。”
“那麼,”安德海彷彿有些惱羞成怒了,“丁大人,你預備拿我怎麼樣,難道還宰了我?”
一聽這話,丁寶楨勃然大怒,但他還未曾發作,王心安已經憤不可遏,搶上前去,伸手就是一個嘴巴,把安德海的腦袋打得都歪了過去。
“混帳!”王心安瞪著眼大喝,“你再不說實話,吊起來打!”
看樣子安德海是氣餒了,捂著臉,好久才說了句:“何必這樣子?有話好說嘛!”
“跟你說好的你不聽,偏要歪纏,不打你打誰?”
“哼!”丁寶楨冷笑著介面:“你別想錯了,你以為我不敢宰你?”
“聽見沒有?快說。”王心安揎一揎臂,又打算著要揮拳。
“要我說什麼呢?”
“說實話!”丁寶楨問道,“你是怎麼私自出京的?”
“我不是私自出京。”安德海哭喪著臉說,“我在慈禧太后跟前當差,一天不見面都不行,私自出京,回去不怕掉腦袋?”
這話實在是說到頭了,但丁寶楨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他這個說法,“你說來說去就是這一點,”他駁得也很有道理,“在慈禧太后面前當差的人也多得很,象你這樣,全成了欽差了,那還成話嗎?再說,太監不準出京,早有規矩,慈禧太后有什麼差遣,什麼人不好派,非得派你不可?”
“丁大人明見,”安德海緊接著他的話答道,“宮裡這麼多人,為什麼不派別人,單單挑上我?這有個說法兒,上頭有上頭的意思,不是天天在跟前的人,就說了也不明白。”
“慢著!”丁寶楨終於捉住了他話中的漏洞,毫不放鬆地追問:“原來你也不過是揣摩皇太后的意思!啊?說!”
安德海依然嘴硬:“上頭交代過的。還有許多意思,我也不便跟丁大人明說。”
“你還敢假傳聖旨?”丁寶楨拍著炕幾,厲聲說道,“你攜帶婦女,擅用龍鳳旗幟,難道這也是上頭的意思?”
“這,這是我不對!”
“還有那面小旗子,上面畫的那玩意,我問你,那是什麼意思?也是上頭交代過的?”丁寶楨有些激動,怒聲斥責:“你一路招搖,驚擾地方,不要說是假冒欽差,就算真有其事,也容不得你!你知道你犯的什麼罪?凌遲處死,亦不為過!”
直到這地步,才算讓安德海就範,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認罪了:“我該死,我該死!求丁大人高抬貴手,放我過去吧!”說著,人已矮了一截。
下跪亦無用,丁寶楨大聲喊道:“來啊!”
站在廊下的戈什哈有四五個,聞聲一起進屋,最後是緒參將趕了過來,直到丁寶楨面前,請個安聽候指示。
“搜他!”
“喳!”緒參將答應著,回身把手一招,上來兩名戈什哈,一個如老鷹抓小雞似的,捏住安德海的衣領往上一提,另一個就解開他的衣襟,亮紗袍子裡面,雪白的一件洋紗襯衣,小襟上有個很深的口袋,摸出一個紙包,隨手交給緒參將。他捏了一下,發覺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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