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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取出一張紙來,在蠟燭火上燒掉了。打那一天起,‘西邊’就像上了心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弄到頭來,出了這麼一件大事!”
“氣數!唉!”恭王黯然長嘆,“以後辦事更難了。”
“也別想得那麼多,先得讓眼前這一段,安安穩穩過去了再說。六爺,我再說一句:你可千萬沉著!‘遞牌子’吧,先請了安再說。”
“難!”恭王搖搖頭,“‘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外頭不知道會有些什麼離奇古怪的流言?也難怪,”他又自語似的說,“本來就是件離奇古怪的事嘛!”
第二部分燈下焚詔第69節小臣窺NFEA9
六天以後,慈寧宮出了件離奇古怪的事。
慈寧宮是大行皇太后金匱安奉之地。一日三次上祭,喇嘛唪經,皇帝奠酒,由恭理喪儀大臣輪班照料。這天午奠,是NFDA3 王、恭王、寶NFDA1 和翁同NFDA2在場,當然也還有“內廷行走”的官員在當差。
不管是多大的官兒,在慈寧宮這樣尊嚴的地方,當著“禮絕百僚”的親王的面,都是哈腰垂手,畢恭畢敬的樣子,卻獨有一名年輕官員揹著手,仰著頭,隨意散步似的,踏上慈寧宮的臺階,見到的人,無不詫異,亦無不厭惡。
“站住!”恭王喝問,“你是什麼人?”
那人略微停了一下,看一看恭王,扭過頭去不理,依然負手閒行,顧盼自如。
“問你話!”恭王的聲音提高了,“你是哪個衙門的?”
問到他的衙門,他越發神氣了,斜睨著恭王,矜持地微露笑意,意思彷彿在說,你也配問我的衙門?
恭王大怒,“混賬東西!”他戟指罵道,“替我滾下去!”
這一下,那人才有些著慌,站住腳一望,發覺有五六條漢子,恭王的護衛來攆,急忙三腳兩步下了臺階,往慈寧宮邊門直奔。
“去查!是什麼人,這麼荒唐!”
等查了回來,才知道問到他的衙門,為何那樣得意?他的衙門最清貴:翰林院。他自己就是翰林,翰林院編修唐景NFDD9。“還是翰林?真正豈有此理!”恭王問道,“哪位知道這個人?”
翁同NFDA2 知有其人,但不甚瞭解他的家世,便答了句:“佩公知道,唐景NFDD9 是佩公的門生。”
於是將在殿內察看祭品的寶NFDA1 找了來問,才知道唐家三兄弟,廣西灌陽人,都是翰林出身。老大叫唐景崧,咸豐十一年的解元,同治四年點了庶吉士,那一科會試,寶NFDA1 是副考官。光緒三年會試,寶NFDA1 則是正考官,唐景NFDD9就中在這一科。還有個老二叫唐景崇,則是同治十年的翰林。
“荒謬絕倫,非嚴參不可!”恭王即時找禮部的司官,吩咐具折參奏。
寶NFDA1 不響,出了這樣荒唐的門生,自覺老臉無光,不便替唐景NFDD9 講話。其餘的人,事不幹己,又逢恭王盛怒,當然亦不會為唐景NFDD9 講好話。
但翰林院的人,卻不是這麼想法,尤其是最好出風頭的張之洞,邀了脾氣很戇直的詹事府少詹事朱NFDD8 然,守在慈寧宮門口,等翁同NFDA2 散出來,拉到一旁,大辦交涉。
“此人何罪?”張之洞說,“他如果不來行禮,又如之奈何?而況慈寧宮的中門還未開,不算行禮的時候,就沒有失儀的罪過可言。老世叔,你得主持公道。”
“是不是因為他冒犯了恭王?”朱NFDD8 然介面說道,“大家都是縞素,沒有朝珠補褂寶石頂,可以識別。豈不聞不知者不罪?”
翁同NFDA2 知道這件事很麻煩。恭王也有禮賢下士的名聲,這十幾年來,經過許多大風大浪,磨得火氣已平,難得有疾言厲色,而這一天盛怒不息,是動了真氣,只怕很難有人能將它壓了下去。
不過,從沈桂芬一死,他隱然以繼承衣缽,為南派魁首自命。事實上王文韶雖在樞廷,並不為士林所重,環顧朝班,能與李鴻藻成南北對峙之局,相與周旋的,亦確有捨我其誰之感。因此,他不能率直拒絕。
他並不喜歡張之洞,覺得他沽名釣譽,外清流而內熱中,亦可以說是外風雅而內庸俗。當然,這也因為張之洞是李鴻藻一系的第一大將,天生敵對的緣故。但惟其如此,他反不能不接受張之洞的要求,因為這是表現“宰相度量”的一個機會。
“我知道了。”他沒有把握,所以語言很淡,“我盡力就是。”
翁同NFDA2 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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