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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有了初稿,軍機處已派了章京來催,於是匆匆謄清,帶回去交給寶NFDA1 ,天色已經大明瞭。
第二部分燈下焚詔第68節慈安暴崩(2 )
“真沒有想到!”容顏憔悴非常,但隱隱躍現著異樣興奮之色的慈禧太后,用嘶啞而緩慢的聲音說:“初起不過痰症,說不好就不好,簡直就措手不及。唉,”她嘆口氣擦一擦眼淚,“我們姊妹二十年辛苦,說是快苦出了頭,可以過幾年安閒日子,哪知道她倒先走了。”
皇太后傷心,臣下亦無不垂淚,“請皇太后節哀。”寶NFDA1 答奏,“如今教導皇上的千鈞重擔,只靠皇太后了,千萬不能過於傷心,有礙聖體。”
“我也實在支援不住了,大事要你們盡心,這是‘她’最後一件事,該花的一定要花,不能省!”
“是!”寶NFDA1 將捏在手裡的,恭理喪儀大臣的名單遞了上去。
“你們八個,照例穿孝百日,醇王呢?”慈禧看著名單說,“我的意思,他也該穿一百天的孝。”
“這可以另頒懿旨。”
慈禧太后點點頭:“‘明發’預備了沒有?”
“還差敘病情的一段。”
“就這樣說好了:初九,偶爾小病,皇帝還侍疾問安,不想第二天病勢突然變重,延到戌時,神就散了!”
寶NFDA1 答應著,將遺詔的底稿交了給景廉,就在養心殿廊上改稿,一共五六句話,片刻立就,呈上御案。
慈禧太后看得很仔細,一行一行,指著念,唸到“予向以儉約樸素為宮坤先,一切典禮,務恤物力”,抬起頭來說,“不必這麼說法。典禮到底是典禮,儀制有關,不能馬虎。”
寶NFDA1 遵奉懿旨,就站在御案旁邊,親自動手修改,改為“一切事關典禮,固不容矯從抑損,至於飾終儀物,有所稍從儉約者,務恤物力。”慈禧太后才算滿意。
“恭王呢?得派人去追他回來。”
“是。”寶NFDA1 答道,“已經派專差通知,昌平離京城九十里路,趕回來也快。”
這樣的大事,恭王自然兼程趕路,帶著他的兩個兒子貝勒載NFDA7 和載瀅很快地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直接進宮,入隆宗門到軍機處、寶NFDA1 、景廉、王文韶都在守候。白袍白靴,一片縞素,恭王見此景象,悲從中來,頓足大哭,哽噎難言。
二十年間,四逢大喪,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哭得傷心。寶NFDA1 等人,一齊相勸。旗人家的規矩重,NFDA7 、瀅兩貝勒雙雙跪下,連聲喊著:“阿瑪,阿瑪!”好不容易才將恭王勸得住了眼淚。
“到底怎麼回事?簡直不能教人相信。拿,拿方子來看!”
看恭王如此激動,寶NFDA1 深為不安,趕緊將他一拉,拉到隔室,在最裡面的角落坐下,沉著臉輕聲警告:“六爺,你可千萬沉住氣!明朝萬曆以後,宮闈何以多事?還不都是大家起鬨鬧出來的嗎?”
“什麼?”恭王將雙眼睜得好大,“你說,你說,怎麼回事!”
寶NFDA1 跟恭王無所不談,也無所顧忌,當時便將慈安太后暴崩的經過——大部分是傳聞,細細說了給恭王聽,直到小殮以後,他才得親眼目睹。
“大概八點鐘,裡頭傳話:五爺、七爺、五房裡的兩位,”寶NFDA1 指的是“老五太爺”的兩個兒子,襲惠王的奕詳和鎮國公奕謨,“御前,軍機、毓慶宮、南書房、內務府,一共二十多個人‘哭臨’。到了鍾粹宮請旨:進不進殿?教進去,就進去了。‘大行’已經小殮,可沒有見恩燾。”
恩燾是慈安太后的內侄,上年八月裡才承襲的“承恩公”。照多少年傳下來的規矩,后妃一死,先傳孃家親屬進宮瞻視,方始小殮,如今說恩燾不在場,便有疑問,恭王便說:“你們瞻仰了遺體沒有?”
“瞻仰了。‘西邊’特為叫太監揭開覆面的白絹,看上去倒是面目如生。”
“那當然看不出什麼!整一夜的工夫,還不都料理得乾乾淨淨?”恭王想了想問,“到底是怎麼得的病呢?”
寶NFDA1 向窗下左右一望,壓低了聲音說:“據說是長春宮的一盤克食上的毛病!”
恭王色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好半天才問了句:“那又是為了什麼?”
“有個訊息,”寶NFDA1 的聲音越低,“不多幾天以前,‘東邊’到了長春宮,太監宮女都給攆了開去,兩人聊了好半天。到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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