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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宮賓天之初,人心浮動,情勢混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所以不但袁世凱惴惴自危,奕劻已有自身難保之憂,不敢出死力相救。如今情況很清楚了,不但殺袁世凱的時機已經一去而永不再返,也沒有人想殺袁世凱,如果說有,怕也僅僅只是隆裕太后一個人。而微妙的是,人人能說袁世凱可殺,唯獨隆裕太后不能,如果他說袁世凱該殺,滿朝都會申救,因為張之洞說的再透徹不過了,不能讓太后殺大臣!一殺開頭,人人可為袁世凱之續,是故救袁世凱即等於自保。
因為如此,為袁世凱辯護即不須有何顧忌。奕劻是早就想替他說話了,遇到今天這種好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攝政王最近也常瀏覽各種報紙,總也看到不斷有復召袁世凱的訊息。實無其事面何以有此傳說?這就可以看出人心所向了!請攝政王倒想一想,內而部院,外而督撫,論才具,那個及得上袁慰庭?如楊蓮甫一倒下來,笑話百出,看他生前,簡直就不象做封疆的,亦就無怪乎大家要想到袁世凱了。”
“這倒也是實話。不過,用他,實在有點難……。”“攝政王的難處我知道。”奕劻搶著說道:“一是不敢用。就象鐵寶臣他們所胡說的,袁某太跋扈,將來尾大不掉,悔之無及。這是有意毀他的話。我敢保他,決無跋扈不臣的情形,而況,手無兵權,又如何跋扈法?”他略停一下接著又說:“再是不能用,為的裡頭對他有成見。平心而論,袁慰庭在這上頭是受冤屈的,外面說他告密,他自己說是曾勸過大行,要講變法,也得慢慢來,不宜採取激烈手段。到底是怎麼回事,旁人不知道。不過就算告密也沒有錯,新黨要叫他造反,他不敢,把經過情形向長官和盤托出,這都裡錯了?退一步而言,人人都能指他告密不對,唯獨攝政王不能。這道理我也不用說了。”
作為榮祿女婿的載灃,再魯鈍也不能想不到這個道理,袁世凱是向榮祿告密的,定計幽禁德宗,太后訓政,乃恃榮祿而辦。然則袁世凱有罪,榮祿豈能無咎?
將奕劻的話再想一遍,載灃忽有領悟。有幾次見隆裕太后時,曾經提到袁世凱,罵他可惡,載灃覺得不便附和,亦不能為袁世凱辯解,常是保持沉默,倒象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覺得很不是味道。以後如果隆裕太后再提,很可以拿慈禧太后的招牌端出來,這一下不就連自己岳父都洗刷在裡頭了?
“用人大權,操之於攝政王。”奕劻再一次慫恿:“無須有所猶豫。”
“咱們研究一下。”載灃認為不能用袁世凱的想法改變了:
“如果用他,給他一個什麼缺?”
這句話問得很實在,奕劻想了一下答說:“官復原位。”
官復原位即是軍機大臣兼外務部尚書,載灃便問:“梁敦彥呢?”
梁敦彥現任外務部尚書,“這好辦!”奕劻答說:”或者外放,或者調部,總有地方安插。”
“如果袁慰庭肯來,倒確是個好幫手。”
“不僅外交,最好讓袁世凱來主持,就是老六、老七轉軍隊,亦得袁慰庭幫忙。說句實話,象鐵寶臣,除非袁慰庭才能讓他有所忌憚。老六、老七是不會放在他眼裡的。”
這個說法更能打動載灃的心,他是衷心希望他的兩個胞弟能掌握軍權,可是到底缺乏經驗,能有袁世凱協助,是再好不過的事。因此他的心思更活動了。
“我看這樣,先派個人去跟他談談,慶叔你看怎麼樣?”
“那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最好攝政王能有一封親筆信帶了去。”
“信上怎麼寫?”載灃說道:“似乎很難措詞。”
“不難。信上除了致問,便是勉勵,他受朝廷深恩,雖是在野之身,如果國家大政有應興應革之處,亦應進言。”
“好!這樣寫可以。”載灃問說:“你看派誰去呢?”
“派楊杏城好了。”
“就這麼說。”載灃點點頭:“慶叔明天把他帶了來見我。”
於是第二天召見農工商部右侍郎楊士琦,指定由奕劻帶領。載灃別無多語,只說:“你去看一看袁慰庭,把我的信帶信他,就說,我很希望他能夠進京當差。”
“是!”楊士琦等了一會,見攝政王未再開口,隨即起身跪辭。
※ ※ ※
到了河南彰德的“養壽園”,楊士琦立即將載灃的信,雙手奉上,口中說道:“恭喜!恭喜!”
袁世凱不作聲,拆開信一看,不過泛泛的慰勉之語,不過確是載灃的親筆,便立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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