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部分(第2/4 頁)
“太后不能召見外臣,此例萬不可開!請攝政王記住,此測一開,後患無窮!”
“說得是!我想通了。”載灃問道:“如果裡頭逼著讓張少軒去接毅軍,鬧出事來也敢負責,我該怎麼說?”
“這有兩個說法。一軟一硬。不知道攝政王願意怎麼說?”
“你把兩個辦法都說說!”
“好,先說軟的,攝政王不妨這麼說:太后深宮頤養,如外頭鬧兵變,怎麼好驚動太后,讓太后來料理這種麻煩,豈不叫天下後世,罵盡了滿朝文武?”
“硬的呢?”
“硬的就說:京城裡一鬧兵變,驚了宗廟,只怕太后也負不起責!”
載灃躊躇著說:“硬的太硬,軟的太軟……。”
“那還有個不軟不硬,折衷的辦法。攝政王不妨這麼說:本來毅軍如鬧兵變,自有國法制裁,只是投鼠忌器,太皇太后的梓宮,尚未奉安,不能不加顧慮。”
不待他說完,載灃便已完全接受,“好,好!”他說:“這個說法好得很。”
即由奕劻劃此軟硬之策,載灃對他的觀感,大為改變,過去中了載澤的先入之言,總覺得“老慶”是個老奸巨猾的模子,此刻卻在想,姜到底是老的辣,算無遺策,只要他肯盡心,還是比別的人靠得住。
於是他開始要吐露肺腑之言了。話從鐵良談起:“鐵寶臣很不安分,慶叔,你聽說了沒有?”
“慶叔”二字在奕劻聽來很陌生了!自從頒佈了攝政王監國的禮節,規定以爵銜相稱,其間只有過年敘家人之禮,才聽他叫過一聲“厭叔”,算來不聞此稱,已半年有餘,因而不免微有受寵若驚之感。
不過表面上他仍舊保持著這一天侃侃而談的神態:“鐵寶臣不安分,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說:“打練警衛軍起,他心裡就不痛快,處處跟良賚臣鬧彆扭,老七跟我提過好幾回。莫非在攝政王面前就沒有提過?”
“提過,可是我又有什麼法子。最近,聽說他往鼓動風潮,打算讓裡頭出面來管事。這可太胡鬧了!”
“倒也不能說胡鬧!真的讓他把風潮鼓動起來,就算能壓下去,亦非朝廷之福。”
“就是啊!防患未然。慶叔,你有什好法子?”
奕劻想了一下淡淡地說:“法子多得很!不過我不敢胡出主意。”
“咦,慶叔!”載灃大為困惑:“你怎麼這麼說?”
“從前我替老佛爺出過好些主意。大概十個主意聽我八個,這八個主意,都有效驗。攝政王聽說過沒有,那些主意是我出的?”
“沒有!”
“當然沒有。老佛爺能教人佩服,教人怕,就在這一點上頭。凡事她自己拿主意,而且用人不疑。”奕劻怕他還聽不懂,索性挑明瞭說:“攝政王聽載澤的話,我可就不便出主意了。因為我出主意是幫攝政王,載澤出主意是幫裡頭,完全兩碼事。”
“慶叔,你放心,你放心!”載灃一疊連聲地說:“我再也不聽他的話了。”
“我想攝政王也不能再聽他的話。不然非弄成個太后垂簾的局面不可。”奕劻接著又說:“鐵寶臣非去不可!找個地方讓他當將軍去。”
“好!”載灃點點頭:“什麼地方呢?”
“得要找個好地方。”
“那自然是江寧。可是……。”攝政王不知道怎麼說了。
“攝政王是怕江南地方好,他會在那裡興風作浪?不要緊!江南大地方,人才薈萃,不容他胡作非為。倒是偏僻地方,他愛怎麼就怎麼,沒有人管得住他,反倒不好!”
載灃恍然大悟,原來是利用江南計程車紳,管住鐵良,不由得笑道:“慶叔這一著高。”
接下來談到張之洞的病勢。攝政王提出一個疑問,如果張之洞出缺,對政局有何影響?
“不但張香濤,”奕劻答說:“孫燮臣多病,也朝不保夕了。這兩個人是漢人讀書人當中的領袖,一旦都故去了,自然要影響天下對朝廷的觀瞻。唯一彌補之道,是在漢人之中,識拔一兩個真正能幹,有魄力的人。”
“不錯!”攝政王深深點頭,“孫燮臣不過狀元宰相,張香濤是想辦事,而實在也不是能辦事的人,無非都是聲望而已。如果真有能辦事的人,可以替得了張香濤,自然求之不得。慶叔,你心目中有人沒有?”
“有,袁慰庭。”
攝政王一聽愣住了,躊躇了一會說:“這怕有點難。”
不過半年的工夫,袁世凱的處境又不同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