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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要如她所說的,留下兩對姊妹花在宮中,確是冠絕前代的美談。自己一直以為慈禧太后總是為她自己打算,立她的內侄女為後,將來歸政以後,仍可以假手皇后,左右皇帝的意志,間接操縱朝局。如今看來,亦不盡然,慈禧太后在為自己打算以外,亦不是全不顧皇帝。照她的安排,遠比皇帝僅選德馨的長女為後來得美滿。可惜,她這番用心太深了,而且事先毫無透露,以致搞成一著錯,滿盤輸的局面,實在可惜!
這要怪誰呢?想想還是要怪慈禧太后自己。她的這個打算,只要略微透露一點風聲,就可以讓皇帝欣然照辦,而竟吝於一言,未免自信太甚。想到這裡,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也不用嘆氣。”慈禧太后說道,“凡事都是命中註定。我也想開了!自己親生的兒子都不聽我的話,何況隔一個肚子?”
這是連穆宗都埋怨在裡頭了。榮壽公主很不安地說:“老佛爺說這話,我可替先帝跟皇上委屈,誰敢不孝順老佛爺?只不過……。”
“怎麼?”
“只不過見識不及老佛爺,看不透老佛爺操持苦心有多深?”
慈禧太后不響,好一會才點點頭說:“你這話倒也是!說中了我的病根。”
“女兒可沒有那麼個意思,敢胡說老佛爺行事有什麼欠缺。”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說批評我不對。我只是覺得我的想法,有時候是太深了一點,好象讓人莫測高深似的。”慈禧太后緊接著又說:“從此以後,我倒要改一改了。”
榮壽公主覺得她這話還是莫測高深,便不敢介面,只是輕輕地替她捶著背。
“你看,皇帝真能拿這副擔子挑得下來嗎?”
這是指皇帝掌理大政而言。不過,榮壽公主雖懂她的意思,卻只好裝作不懂,因為此事關係太大,不便回答,唯有裝糊塗:“女兒不明白老佛爺的意思。”
榮壽公主不讚一詞,慈禧太后也就不再往下多說。就這句話已經多了。大婚定在明年正月二十六,緊接著在二月初三歸政,一切都成定局,萬無變更之理,說是怕皇帝難任艱鉅,彷彿還捨不得撒手似的,豈非多餘?
因此,明知道榮壽公主守口如瓶,謹密可靠,她仍舊不能不叮囑一句:“咱們孃兒倆隨便聊聊的話,你可別說出去!”
看似一句親切的家常話,在此時此地此人,可就不比等閒。榮壽公主一時勾起心事,百感交集,霍地雙腿一彎,跪在慈禧太后膝前。
“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起來說。”
“女兒有幾句話,不能不跪著說。只怕忠言逆耳,惹皇額娘生氣,所以先跪在這裡賠罪。”
榮壽公主的舉止向來穩重,凡事看得深、想得透,這時候有這樣的舉動與言語,可想而知必是極重要的話,便點點頭喊一聲:“來啊!”
在殿外伺候的是儲秀宮首領太監崔玉貴,內務府的人都管他叫“二總管”,在太監中的地位與得寵的程度,僅次於李蓮英。此時聽得召喚,捧著個腆起的肚子,疾步而來,單腿往下一跪,聽候吩咐。
“看有什麼人在屋裡?都叫他們出去!”
崔玉貴領命逐屋去查,查一處、攆一處、關一處,只聽不斷有房門碰上的聲響,最後連殿門都關上了。
於是慈禧太后平靜地說道:“有話你就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你知道的,我有大事,只跟你商量。”
“可惜,立皇后這件大事,皇額娘沒有跟女兒說。不然會辦得更順利。”榮壽公主說道:“皇上的孝心,女兒是知道的,就為這件事,皇上心裡不安得很,怕是違背了皇額孃的意思。其實這也怪不得皇上,他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好商量。翁師傅倒是皇上親近的,然而皇上不提這件事,翁師傅素來謹慎,決不敢提。總而言之,皇額孃的一片慈愛,皇上領會不到,無意之中弄擰了,決不是有心的。皇額孃的養育之恩,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女兒在想,總不見得會拿皇上這個無心的過失,老放在心裡吧?”
“當然!不過,”慈禧太后沉吟了好一會說,“有些事,你想拿它扔開,它偏偏兜上心來,真教沒法子。”
“皇額娘,女兒說話要放肆了。”榮壽公主一字一句地說:“皇額孃的兒子只有皇上一個。”
“就是這話羅!因為只有一個,我才把我一片心都給了他。無奈……。”慈禧太后躊躇著嘆口氣:“唉,不提了!”她慈愛地撫著榮壽公主的臉,“我總算還有個真心向我的好女兒。”
“女兒自然要孝順皇額娘。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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