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性遺傳,只要是咱鍾家的孩子,個個都一樣。
大夥兒都嘻嘻哈哈地湊過來看,看罷還連連點頭,一向八卦的三嬸嬸還高聲問道:“大姑娘怎麼稱呼啊?不會真是咱們老鍾家的娃兒吧。”
我都不知道怎麼答了,支吾了好幾聲才小聲地回道:“我…我叫鍾慧慧。”
屋裡哄的一下立馬炸開了鍋,幾個嬸子都快衝上來了。
“我就說嘛——”
“還真是咱們鍾家人。”
“要不怎麼長得那麼像……”
“……”
這回連爺爺都沉不住氣了,從兜裡掏出根菸來在桌上磕了磕,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猶豫不決地問,“妹陀哪裡人?”
我還沒回話呢,一旁的明遠就搶了先,“我姑姑是北京人,你們肯定弄錯了。”他一向懂禮貌,從來不會在大人說話的時候插嘴,今兒這表現,好像有些不尋常。
我認真地看他,發現明遠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嘴也抿著,眼睛裡有淡淡的不安和慌亂。我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眼神了,好像自從我們生活在一起後他就一直很快樂,就算大老遠地從陳家莊搬進省城,他都很平靜。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緊張起來。
也許是我對這裡所有的一切表現得太過在意,所以明遠感覺到了?
爺爺聽說我從北京來的,呵呵地笑了笑,回頭朝大夥兒道:“是首都來的妹陀,不是咱們家人。”
“那可說不準。”三嬸嬸一屁股湊到我身邊坐下,盯著我左看看右看看,高聲道:“那以前爺爺不是說早年有個兄弟走丟了嗎,指不準就去了北京呢。妹陀你們家排行怎麼算的?家裡有族譜嗎?”
我尷尬地使勁兒搖頭,想解釋什麼,可想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上來。腦袋裡暈暈乎乎的,一團亂遭,一會兒想著要怎樣才能打消大夥兒的懷疑,一會兒又納悶怎麼大家對鍾慧慧這個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所以大夥兒雖然對我是他們鍾家後人深信不疑,但也沒逼著我“認祖歸宗”。明遠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不過一直等我們告辭離開,他都緊緊地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說了一陣話,爺爺忽然想起什麼,轉身朝老爸道:“趕緊去你爺爺那裡說一聲,囡囡走丟的事兒雖然沒跟他說,但保不準他早就猜到了,這會兒怕是還在急。嗯,還是抱著囡囡一起去,省得他老人家瞎想。”
我聽到這裡立刻站起身,激動得脫口而出,“我也去。”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朝我看過來,有驚詫、有疑惑,還有緊張。我話一說出口才意識到有些不合情理,趕緊笑了笑,尷尬地解釋道:“我是想,我到底是晚輩,這都進了門,理應去拜見長輩。”
屋裡靜了幾秒鐘,爾後還是爺爺打破了這種氣氛,拍手笑了兩聲,道:“這個妹陀就是客氣,老二媳婦,還不快帶這個——慧慧是吧,帶慧慧去西屋看看他爺爺。”
老媽應了一聲,抱著胖妞走上來,一臉感激地看著我。才走了兩步,身後的明遠也緊緊追上來。屋裡劉浩維嘿嘿地笑,那壞小子十有**是在笑話明遠。
七月的天黑得晚,這都六點多了,外頭還是亮堂堂的。
西屋開著門窗,屋裡還算敞亮,但還在門口就能聞到濃重的藥味——太爺爺這會兒已經臥病在床好幾個月了,按照過去的歷史,今年年底,他老人家就要與世長辭。我能夠改變明遠的將來,卻阻止不了親人的離去,不能不說是一場悲哀。
太爺爺斜躺在床上,這麼熱的天,他的身上仍然蓋著薄薄的被褥,露在外頭的手枯瘦蠟黃,氣色很差,臉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顯得顴骨格外地高。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太爺爺緩緩睜開眼,慈愛的目光一一從我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爸媽上前低聲跟他老人家打招呼,又把胖妞抱到他跟前。胖妞奶聲奶氣地叫道:“太爺爺,你什麼時候才能跟囡囡一起去買棉花糖吃啊。”
我小時候就這麼饞嗎?腦子裡裝的全是吃的?
太爺爺慈愛地摸了摸胖妞的小腦袋,低低地道:“過幾天,過幾天等太爺爺身體好了就去。”
胖妞滿意地點頭,揮著小胳膊小腿兒爬到床上去靠著太爺爺坐下,模樣倒是挺乖巧。
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緩步上前,哽著嗓子喚道:“太——”才一開口忽覺得不對,又趕緊把身後的明遠推上前,道:“快叫太爺爺。”
明遠聽話地喚了一聲。太爺爺朝他點頭微笑,爾後目光緩緩地落在我身上,渾濁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