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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一片平和,欣慰地笑,“囡囡來了。”我的眼睛又開始發酸。
“這是家裡的客人,叫慧慧。”老媽在一旁解釋道。
太爺爺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話,緩緩朝我伸出手來。我趕緊上前握住,蹲在他的床前,喉頭彷彿被什麼東西噎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囡囡……長大了……”太爺爺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臉上顯出溫和而慈愛的笑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閉上眼睛。
我抹了把眼睛,輕手輕腳地把他老人家的手放進被子裡,站起身。小胖妞坐在床上盯著我看,難得地還把眉頭皺著,好像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這…老人家睡得有些糊塗了……”老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顯然對剛才太爺爺拉著我的手叫我囡囡的事有些尷尬。
其實這屋裡的人當中,最清楚的就數太爺爺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怎麼認出我來的,可我十分確定的是,他看著我時的眼神,是真正地把我當成他的小囡囡的。
晚上回了招待所,我和明遠都有些心不在焉。我心裡頭想的自然是家裡的那些人和事,至於明遠,這會兒我還沒心思去考慮他的想法。
第二天大早,我們倆都頂著倆黑眼圈起得床,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忍不住笑起來。
之後我沒有再去新民路32號,倒是老媽抱著小胖妞來找過我們,還帶了不少土特產。
劉浩維也跟著一起過來,他跟明遠很快就交上了朋友,臨走的時候,還一再叮囑明遠要給他寫信。我聽到這裡暗暗上了心,這要是讓明遠跟劉浩維聯絡上了,以後我再回到2010年,那可就出大麻煩了。無論如何,也得讓明遠把這裡的事兒給淡忘了。
於是第二天,我就退了房,帶著明遠去了杭州。
我們在杭州住了足足有十天,什麼西湖、靈隱寺全都逛了個遍,之後又去蘇州看園林,去上海看和平飯店,反正是把整個旅程安排得多姿多彩,只盼著他能把C城的事情給忽略掉。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回家以後,明遠居然就收到了劉浩維的信。他竟然把家裡的地址給那孩子了。你說劉浩維這娃兒怎麼那麼多事呢。七八歲的孩子身邊不是應該有很多朋友嗎?何必非要拽著明遠不放呢。
之後我很認真地翻閱了青少年心理雜誌,暫時把心放進了肚子裡。其實劉浩維的性子我還挺了解的,這會兒不是流行交筆友嗎,劉浩維也就是圖個新鮮,過不了幾天,他就能把明遠丟到爪窪國去。
明遠對劉浩維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來了信就回一封,並不常跟我提起他,到他初三的時候,基本上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劉浩維的信了。
明遠初二的時候,我在老年大學認識了一個畫肖像的龔老爺子,他以前曾幫公安局給嫌疑犯畫過相,能根據證人口述把疑犯的樣子給畫出來,一手絕活讓我十分羨慕。那會兒公安局都還沒電腦呢,更不用說畫像的軟體了,所以老爺子這一手技術讓他在公安局備受器重,連劉濤都來找過他幾回。
在鄰居老教授的引薦下,我拜了龔老爺子為師,跟他學習畫肖像。當然,這技術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成的,好在我也不急,加上閒散時間也多,每天都去老爺子家裡頭畫畫,因為去得勤,還被老爺子好一陣誇。
到明遠初三的時候,我就已經略有小成,雖說不能達到龔老爺子那樣憑口述就能畫出人相貌的程度,但在景區擺個攤子給人畫肖像賺點吃飯錢還是夠的。
同一年,劉江終於在劉家長輩的催促下跟省城的一個小學老師建立的戀愛關係,估計好日子不遠了。到年底,古豔紅終於重新調回了刑警隊,喜得天天來我們家串門,沒事兒還喜歡跟我探討一些刑事案件。
我倒是挺有興趣,畢竟以前就在法院工作,對這些事情也不陌生,但明遠很不喜歡,每次等古豔紅一走,他就讓我離那些事遠遠的,說聽多了小心我的心理會變得扭曲……
三十三
1992年,明遠讀高二,我第一次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情書。
為了表示對少年人**的尊重,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進出明遠的房間了。每次進屋前都會先敲門,如果他不在家,我更不會輕易進他的屋。但他似乎對所謂的**一點也不在意,白天去上學從來不鎖門,有時候功課忙了,還讓我給幫忙收拾房間。
於是,我就在他書桌上發現了三封情書。
當時明遠在浴室裡洗澡,屋裡只聽見淅瀝瀝的水聲。我快速地把這三封情書掂在手裡看了眼,字跡不同,看來我們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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