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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譯者。
那些倖免於當時破壞的影片也會受到重大的改變。為了說明這一點,讓我們回想一下,一部電影作品要經歷多少個連續的階段。首先它是拍成片段的底片,然後集中起來進行畫面與音響的剪輯,形成影片的最後底片,最後按照不同國家印出幾十部或幾千部的正片複製。如果這些複製大多散失的話,甚至連原始底片也丟失的話,還可以透過翻印的辦法從一部正片複製中翻印出“復底片”,由此再洗印出別的正片複製。
關於影片的聲音部分,可以分為所謂的國際聲帶與對話聲帶兩部分,前者專錄一般聲音與音樂,後者在配音譯製中代之以另一條聲帶,由另外的演員配上與原版片不同的語言。
現在我們來研究一下默片時代的各種不同情況,看看各影片資料館儲存這類影片的情況如何,史學家們是怎樣觀看這類影片的?
這可以從三方面來談:(一)無聲片時期的複製;(二)根據這些原來的複製翻印出來的影片;(三)根據原來底片重印的複製。
(一)無聲時期的複製
這類複製常常是無價之寶,堪稱為電影方面的古籍,但如果放映次數太多,就會使它們迅速毀損。所以需要翻印之後方可在電影博物館裡向觀眾放映。
但是,這些原來的無聲片複製最好能供研究人員與史學家們觀看和研究,當然要有極其嚴格的條件,就象圖書館裡借閱手稿那樣嚴加控制。依我們之見,觀看這種影片應該不用放映機,而用看片機(人工的要比電動的好)。
為研究人員準備的這種裝置可使他們象讀一本書那樣來考察一部原來的複製,而不再需要在黑暗的放映廳裡觀看。這種看片機能夠在一個畫面上停下,可以倒退重看,也可以多次從頭開始來看一場戲或一個鏡頭,而不受每秒鐘16格那種機械節奏的限制。在這種看片機上還可以附加一個計米器,這樣就能夠精確地對影片的剪輯作出分析。
凡是專門研究原來複製的人絕不要忘記,這種複製由於事故,或者出於故意,內容可能有改動。
(1)事故造成的改動
一部影片在放映期間會斷裂或者變質,這樣就要剪去一米或數米。這些刪剪在原來的複製上可以從粘接線上看出,除非象常見的情況那樣,損壞的部分是在一本影片的末尾。
這些刪剪常常造成場景的前後倒置。有個巡迴放映商放映百代公司的《基督受難》一片達二十多年之久,他跟我講起這樣一件事:他這部影片的複製損壞太多,常常斷片,粘接的工作是由他的孩子們去做的。因此,有一天放映時,基督在十字架上死去的場面竟出現在他受審於羅馬總督龐斯·比拉特和登上喀爾維山①之前。
①喀爾維山:傳說為基督受難之地。——譯者。
如果影片所表現的是一個象上面那樣眾所周知的“劇情”的話,恢復原來蒙太奇是容易做到的,但在舊複製的再剪輯中,類似的錯誤還是會發生的。
(2)故意作出的改動
無聲片時代,一部影片由兩個因素構成:畫面以及中間插入的作為對話與解釋詞之用的字幕。為了在國際市場上流通,影片字幕當然要譯成上映國使用的語言。
但是,這些字幕往往成為真正的改編,由於多方面的原因,這種改編改動了原來影片的蒙太奇甚至劇本。姑舉數例如下:
保羅·齊恩納的《尼鳩》(1925年攝製)有兩種外文版,一種是法文版,一種是丹麥文叛,從兩版本中各取相同部分的一本,作一對照,就會看出兩種敘事方式大不相同,甚至動作中少了一個人物,兩種版本都和原來的德文版很少相同之處。
D.W.格里菲斯的《兩孤女》①在美國的原版片共有12本,到了法文版只剩下10本,而且被改編者雅克·盧萊改得面目全非,尤其那些涉及法國大革命的場景更是如此。該片上映之後,由於保皇黨人的示威反對,內容又重新作了修改。
愛森斯坦在《論電影的形式》一文中談到一個頗有意義的例子,說明改編可以改變一部影片的原意。在那部德國影片《丹東》(1921年攝製,布科維茨基導演)中,當卡米爾·德穆蘭被宣判死刑時,丹敦向羅伯斯庇爾臉上吐唾沫,羅伯斯庇爾用手帕擦臉。在鮑埃特勒為蘇聯改編的版本中,這兩個革命首領的衝突被略去了,但是羅伯斯庇爾擦臉的鏡頭卻儲存下來,為使觀眾感到他在哭泣,影片中加上這樣“解釋性”的字幕:“為了爭取自由,我只好犧牲我友卡米爾·德穆蘭。”
①原名《暴風雨中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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