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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一直謹言慎行,而安之這孩子又沒有半點修煉的天賦。我也就安心了。安之很懂事,他喚我‘何叔’,我也是把他當成了孫兒來看待。本以為這一生終於可以安安樂樂地享享天年,真是沒想到啊。。。。”何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連連,眼神中的絕望卻是任誰看了都不免驚心。
遠處有煙火在半空綻放,光影變幻中,在夜空繪畫出了一把極為逼真的斷劍。何應的目光襯著這絢爛焰光,陰晴不定。“有恩當報,有命難違。陳候,得罪了!”已做出了決斷的何應雙手一搓,肉掌相碰,發出的卻是金屬摩擦的聲音。整個手掌都泛起了生鐵的寒光,掌心中隱約可見淡白色的火焰。
“斬金手,無名火。”是商山二老的成名絕技。江湖上有傳“斬金手無物不斷,無名火遇氣便燃。”陳青霜自然不敢怠慢。橫劍身前,便是“無量往生劍訣”的起手式。無量往生劍本就極重防禦,善於分解吸納敵方的勁氣,並化為己用,正是此時此刻最好的選擇。
何應猛地躍向陳青霜,左掌一掌切向青霜劍身。陳青霜對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劍極為愛惜,自然不想佩劍被這一掌切斷。玄功急轉,真氣佈滿劍身,斜斜地一劍向何應劃去。斬金手在碰到劍身前一剎那,何應慘然一笑,猛地收回了佈於掌緣的氣勁,重新變回了普通老人的手掌。青霜劍何其鋒利,等陳青霜感覺到不對想要收招,何應的半個手掌已經掉落到了地上。
“你,這又是何苦。”陳青霜一念之下便已明白,不禁動容。何應右手食指中指連點,封住了自己左掌的血脈。血液不再隨著創口滴下,但疼痛仍使他因失血而變得蒼白的臉微微抽搐。“這樣,也算是對天子,對斷劍衛有個交代了。你們,趕緊走吧。”
今晚發生的一切轉變的實在太快,陳安之直到看到了何應掉落於地的斷掌,才從混混沌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何叔”一聲悽鳴,陳安之飛速奔跑到何應身邊,撿起地上的斷掌就想往何應手上接。只是只要自己一放手,斷掌就會重新落到地上。
陳安之一遍一遍地撿起,又一次一次地掉落。直到掉落的斷掌中的血液都已流乾,呈現了不詳的灰敗色,手掌的切面也沾滿了灰塵,陳安之終於回過神來這手是再也接不上了。鼻子很酸,一直努力咬著住的下唇再也剋制不住,“哇”的一聲終於哭了出來。
何應用右手輕輕撫摸著陳安之的頭,蒼白的臉上帶著欣慰,柔聲道;“這麼大了,還哭。不害臊麼。乖孩子,趕緊跟你父親離開這邊,不然就晚了。剛剛把你嚇壞了吧,戰鬥也好,戰爭也罷,本就是這麼危險,充斥著兇戾之氣。以後有可能的話,儘量別捲進來了。”
第四章 身份
“乾枯了的落葉踩起來有‘沙沙’的聲音,像極了那年大雪後踩雪的情景。太白山的夜晚也沒有山魅魍魎出現,志怪書果然都是文人臆想出來,騙騙小孩的。不知道何叔的手怎麼了,還疼不疼。對了,那天的大姐姐雖然怪怪的,一直笑著流淚,但是真的好漂亮啊!”陳安之跟在父親身後,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著。離開安丘已經十三天了,進入太白山也是第五天了。
這十幾天的時間裡,陳青霜已經料理了好幾波追兵。最先追上來的斷劍衛的好手不顧京師那邊下的只要跟住陳青霜父子行蹤的命令,都想著捉了陳青霜父子回去邀功。卻不想想為何京師總部只敢下這麼一道命令,自然是全軍覆沒。陳青霜逃亡之際,絲毫不留手,下手只會更是狠辣,第一波斷劍衛的數十追兵大張旗鼓地尾隨而上,然後便像沙灘上的痕跡般無聲地消逝在浪花中。
等第二批斷劍衛趕到當初交戰之地時,看到的便只有散落滿地的斷肢殘軀。流出的鮮血將漫地枯黃的落葉都染成紅色,慘烈得就像這肅殺的秋。倒還剩有一個活口,帶隊的首領“雁行刀”宋全被斬斷四肢後掛在一顆巨大的松樹上。一段平伸出來的樹枝粗暴地刺進了他一側的琵琶骨,磨爛了皮肉之後穿透出一個隱約露出白骨的大洞。偏偏陳青霜又封住了宋全的血脈,不至於讓他流血致死。宋全的這截身體就這麼孤零零地懸著,偶爾有山風吹過就如同鐘擺一般來回晃動。
被救下來時,宋全已經瘋了,眼珠瞪得老大,卻無神地跟死人一般。臉上不時神經質地抽動下,才稍微回返點淒涼的生機。巨松被削去了好大一片樹皮,用布頭蘸著血寫著“前車之鑑”四個大字。這毫無殺氣的四個字與宋全的慘狀放在一起,讓後來趕到的斷劍衛一陣惡寒。現在斷劍衛只敢在十里外暗暗跟隨,卻是再不敢上前挑釁了。
“翻過前面這個山嶺,就能到冀州了。”陳青霜想到這,緩緩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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