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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為天神,由衷崇拜。而新生的書院派,家庭條件大多比朱裡少年要好。沒有經歷過那般巨大的反差,又覺得自己是徐元佐的親門生,有些看不起朱裡幫的前輩,在心理上對徐元佐的親近有餘,崇拜不足。在在制度的執行上,就做不到一板一眼。往往會根據自己的認識做些“改進”。
這正是徐元佐最為頭痛的地方。他又不能一刀切地禁止“改進”,只能充分闡述自己的理由。既然是理由,就需要理論支援,於是教學攤子也就越鋪越大,各種調研專案紛紛上馬,對商業管理和經濟學的發展倒是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所有進步都是踩著銀子走上去的。翁家對徐氏的圍堵失敗並沒有給徐元佐帶來直接利益,遼東新興市場還不能提供穩定的收益源。雲間集團最大的出貨口在南方,而辦貨卻存在瓶頸。
瓶頸的突破口就在蘇州。
蘇州作為海內大郡,在貨物集散上有著松江無法比擬的優勢。一個都會絕非主政者拍拍腦袋就能一蹴而就的。必然需要時間的醞釀,從基礎建設到民俗心態,缺一不可。蘇州又是文化大郡,勢家林立,徐元佐不打算投靠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勢家,所以只能在這道千里大堤上修築蟻穴,最終使之崩塌,從而進入蘇州市場。
沈紹棠固然是個很忠誠的盟友。但是未必肯成為堅定的內應。誰家沒有一點自己的野心呢?尤其是這兩年沈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就算以前沒有的想法。現在也保不住生出來了。
徐元佐要走農村包圍城市的明代翻版——小商蠶食勢家,正要吸引夏本煜這樣的中小商賈。
能夠獨立辦滿一船貨的夏本煜如若知道徐元佐視他為“中小商賈”,大概會淚流滿面。
……
夏本煜帶著一干蘇州小夥伴從太倉前往唐行。他正倚著車廂壁上打腹稿,突然覺得馬車不再顛簸,頗有些奇怪地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前面碩大的牌子:有家客棧歡迎尊駕光臨松江府華亭縣。祝閣下旅途愉快。
夏本煜心中暗道:唐行真是有錢,剛進地界路就不一樣了。他挪到車廂後面,掀開簾子,一低頭便看到中間隆起兩旁有排水暗溝的硬化路面。這真是叫夏本煜看得咋舌不已:得多少銀子才能鋪出這麼條路來?恐怕不是徐氏一家出的銀子吧?
夏本煜很想吩咐停車細看,正好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飯點。前頭路邊又有一張酒旗招搖,是個有私釀的路邊小飯莊。他叫人往後面傳話,就在那個飯莊吃飯。這種荒山野外雖然要小心黑店,但是他們自己也都帶了米,只需要買店家的木柴和菜肉自己做就行了。
六輛馬車的車隊因此駛向那家飯莊,正好將這家店徹底包下來了。
諸位商賈從車上下來,吩咐小廝前去交涉。店家也是老做的,知道這些人自己會做飯,只是帶了兩個小廝去地裡摘蔬菜,又推薦他們殺兩隻雞,無論是蒸是煮都很不錯。
“我這兒也是可以爆炒的,油也是上好的。”店家知道商旅最怕黑店,又拿出一塊牌子來:“諸位若是不放心,且看這牌子:雲間集團指定就餐點。小老看諸位大爺也是走商的,雲間小財神的雲間集團可聽說過?他們門下夥計在外行走,都是認這牌子的。小老為了拿這麼塊牌子,每隔個三五天就要讓他們查一番,看廚房、店裡是否乾淨,那真是雞蛋裡挑骨頭,一根頭髮絲都不放過。”
夏本煜等人一聽他說與“雲間集團”相關,已經信了三分。去廚房的小廝很快就回來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幹淨的廚房。這讓眾人更加信任了不少。左右葷腥只有當家的掌櫃能吃,夥計們只能吃些乾淨的蔬菜,即便油裡有料問題也不很大。
“那就炒一盤雞肉上來。”夏本煜做主道。
店家全靠大菜賺錢,滿臉堆笑地下去殺雞了。
夏本煜定了選單,帶了長隨便往外走,仔細去研究那條硬路。其他人也都跟上了,一旁湊趣道:“早聽說徐敬璉有個聚寶盆,不把銀子當銀子,沒想到竟然如此奢遮。”
夏本煜研究了一會兒,不得要領,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塊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
*(未完待續。)
四零九 迎候
華夏最為重視文字傳承,基於各種載體的不同,地位也是大有區別。所謂紙壽千年絹壽八百,人們相信只有刻在石頭上的文字才能突破八百、千年的限制,千萬年地流傳下去。所以一旦刻碑留存,都是地方上的大事。能夠將自己的名字留在碑文上,讓千百年後的子孫還看得到,更是一個家族的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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