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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眉弄眼,顯然頗為有興趣。
徐階笑道:“小子在外面招搖。竟然搏了個這樣的名聲?我鐘鼎之族也出此異人哉?”
“非也非也,觀氣望形,古賢人之術也!”之前那老者撫著鬍鬚:“老生倒是覺得人若承運而來,總是會有些異象的。”
徐階微微搖頭,道:“即便能看到又能如何?天下事終究不是看了就能趨吉避凶的。”
眾人有了話頭。紛紛議論,各抒己見,倒弄得徐元佐想走走不脫,站著又頗有些尷尬。
徐元春在一旁耳語道:“看來你今日非得要露一手震懾他們一番才行。”
徐元佐低聲回道:“恐怕不妥吧。”
顯然是徐元春更加明白流程,果然老書生們很快就要徐元佐露一手。徐元佐能怎麼說呢?這完全就是被老人家拎出來當猴耍啊。
“我是不信有那種觀氣之術的。”徐元佐大咧咧道。
果然,老人們又紛紛討論起來,最後批判徐元佐太年輕,說話太絕對,到底大千世界什麼沒有啊?你要說有白色的烏鴉,雖然沒人見過,但可以說它還沒被發現;然而你要說它肯定沒有,萬一哪天就飛出來打你臉呢?
徐元佐等他們討論完,暗道:這份精神頭倒是不錯,辯論起來也挺鍛鍊腦子的,起碼不會得老年痴呆症。
“起碼我沒有這本事。”徐元佐退了一步。
這回倒是沒有太大的討論,也沒人抬槓。本主說自己沒有,誰還能硬說他有?
“大家如此傳說,無非是因為我看事看人細緻一些罷了。不過是將大父的本事學了個毛尖,不登大雅之堂。”徐元佐笑道。
“你若是學個皮毛,一方督撫豈能少了?若是能學個八成,你也可以入閣當國了。”有人連帶捧了捧徐階。
徐階只是撫須微笑。
“既然你說你看得準,那你說說,這回政爭的贏家,是趙是高?”
徐元佐面露難色:“老先生也太難為小子了,小子可看不到那麼遠。”
“點評宰輔不是他的福氣。”徐階也替徐元佐開脫,道:“換個再說。”
剛才那人估計也發現自己孟浪了,道:“既然人叫你善財童子,且問你:松江還有什麼賺錢的生意?”
徐元佐咧嘴一笑:“這個簡單。我松江遍地金銀。只是看人是否會撿了。”
眾人都不缺銀子,只缺花銀子的地方。
從嘉靖年開始,白銀大批次地流入大明,西方商人來大明賣不出貨,只能買貨。喪心病狂地貿易順差,讓西班牙國王都不得不禁止白銀流出國。強令新西班牙(南美)出產的白銀必須運送回歐洲本土。然而即便如此,菲律賓督軍本人就是個違背國王法律的走私犯,每年走私白銀進入亞洲,購買大明商品。
這些白銀只有少部分進入了流通領域,絕大部分進入了銀窖。
“最簡單的生意,莫過於置辦織機,僱傭織婦,開個織坊。”徐元佐道。歷史書中將萬曆時期的松江描寫成家家戶戶織機聲響,蘇州更是半城的織坊林立。然而現在這個時候。遠沒有達到二十年後的規模,正是入場的好時機。
眾老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又表示太過於費心。
徐元佐不知道辦個織坊有什麼好費心的,只好繼續道:“再不然,就是投資海貿。一艘大海船備全貨要上萬兩乃至兩萬兩銀子,跑出去一趟回來能得十倍之利,不失為一條好路子。”
“風險太大。”眾人紛紛搖頭:“若是漂沒,便是血本無歸了。”
“風險”一詞正是明人因為海貿發明的俚語。可惜他們接受了“風險”。但是不能接受風險。
——開廠覺得煩,投資又沒安全感……
“要不大家把銀子存到我家櫃上。按期分紅,如何?”徐元佐笑道。
眾人又紛紛笑罵徐元佐“狡猾”,把生意做到這裡來了。
徐元佐倒不是開玩笑。雖然他一會兒說“照舊放款”,一會兒又宣稱要減少貸款,但他終究是個商人,各種煙霧彈都掩蓋不了求利的本質。如果放款能夠獲得收益。為何不做呢?更何況這些老財主沒有用錢的地方,他可是有的。
好不容易從裡面脫身出來,徐元春還來不及開徐元佐的玩笑,一幫勢家子弟已經圍了上來。這些人倒是很自覺,生員湊近了說話。非生員在外圍旁觀,舉人自然另有圈子,不會上來湊趣。
“佐哥兒,聽說你們布行今年銀根頗緊啊。”
徐元佐多看了他一眼,自度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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