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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銀根”的問題。不過那人渾然不覺,道:“小弟我有些積蓄,拿在手中也沒甚麼用處,正好可以放在櫃上呀。”
徐元佐道:“我家今年不怎麼放款,倒不是因為沒有銀子。”他道:“關鍵是銀子有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眾人紛紛打探。
就連遠處的舉人圈子都忍不住望了過來。說起來讀書就是為了光耀門楣,這跟掙錢可並不矛盾。再說了,若是光知道讀書不會掙錢,就算中了進士又如何?還不如當個鄉紳舉人呢。
“我家今年要多織布,好拿去南北銷賣。”徐元佐半真半假道。
眾人頗有些不解:“那能用多少銀子?棉都是自家種的,難道還要大肆外購?”
“非但要外購,恐怕還要購到山東去呢。”徐元佐道。
眾人吸了口氣:“你家打算織多少布?”
“打算再建一個織坊。”徐元佐“懵懂無知”地洩密道:“起碼要有三千織機吧。”
眾人算不出增加三千織機所帶來的棉花需求量是多少,只覺得數目上千就很可怕,對徐元佐的話信以為真。再一想,既然徐家要將棉紡做到底,自家要麼是跟著建織坊,要麼就是多種棉花。
棉花因為對水資源要求不高,尤其跟水稻的需水時節錯開,所以是江南除莊稼之外的重要經濟作物。不過即便它的經濟效益再高,也不可能將良田變成農田,一方面是未必能夠長好,另一方面也有百姓對生存的危機感——起碼得把口糧種夠吧。
“織這麼多布,會不會賣不出去?”有人擔憂道。
“怎麼可能?九州之外復有九州,蠻夷之人還在用樹葉遮羞。黃金白銀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瓦礫石塊,你說布能不能賣出去?”徐元佐一本正經信口胡謅道。
當場有人不信,但是口水這種事徐元佐向來不怕人。反正你們又拿不出照相機,無非就是大家傳說一下倭寇和紅毛夷的服飾罷了。
徐元春知道徐元佐開始胡扯調戲別人,樂得一旁看熱鬧。
過了一陣,徐元佐引開話題,便將其他俊傑打發離開。
徐元佐回來對徐元春道:“我怎麼覺得從裡到外,大家都很亢奮呢?”他指了指花廳,又指了指外面這些年輕人,眼光順便瞟過了那些矜持的舉人。
徐元春見左右無人,道:“恐怕是高拱要走了。”
徐元佐登時就不說話了。
趙貞吉對高拱發難當天,就有人寫信回江南,將朝中的變化說了。這條訊息走特別渠道,完全是專人專送,馬不停蹄地送到了徐階手中。徐階知道之後,自然不會對自家人保密,所以徐元佐也知道了自己炮製的那封書信產生了極大的能量。
若是按照原本的歷史劇本,高拱很輕鬆地就逼走了趙貞吉,而此刻趙貞吉卻展開反攻,而且優勢明顯。江南民變,已經成了京官口中確鑿無疑的基調,儘管監察御史李紹先說是“盜匪”,卻沒人肯聽。
“趙貞吉算是你師公呢。”徐元春打趣道。
“我師公?”徐元佐有些納悶:“是鄭老師的座師麼?”
“他是心齋公的弟子啊,豈不是你泰州的師公。”徐元春笑道。
徐元佐苦笑,難怪王學門人如此亢奮呢!
無論是高拱還是張居正,都沒有心學背景。他們非但不喜歡心學,也不喜歡理學,而是最為現實的政治人物。無論什麼學派,都不能妨礙到他們布展權力;無論什麼學派,只要有益於權力,也都能毫無顧忌地拿來使用。
從歷史大勢而言,高拱和張居正的確開創了一個政客的時代,當國宰輔不再有政治信仰,只以自我實現為最高奮鬥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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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九 勝負之數
趙貞吉不能算是徐黨,因為他已經完全有資格獨樹一幟了。然而相比高拱,江南王學子弟還是樂見趙貞吉能夠勝出,這是理念上的認同。基於這種認同而爆發出來的力量,讓徐元佐頗為吃驚。
不少宿老讓子弟傳話,如果有需要,大可開口。
他們不在乎花多少銀子。無論是數千金還是上萬兩,對他們而言只是個數目,金銀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如果這些阿堵物能夠幫助他們在理念的戰場上勝利,為何不好好利用呢?
“大家都知道,其實石洲公能夠反制新鄭,全憑林侍郎的書信,而這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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