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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沐與山東督撫即便知道高拱的花花腸子,也未必會配合,著實坑了高閣老一把。
而現在,漕運久久不通的惡果已經出現了。災民搶劫地方並沒關係,知府與奸商勾結也沒關係,但是兩件事都撞在了一起。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啊,這是氫加氧生成了水——滔天的口水!
“壞亂選法,縱肆作奸,昭然耳目者,臣噤口不能一言,有負任使,臣真庸臣也!”趙貞吉沒有上奏疏乞骸骨,而是上了一份檢討書。
說是檢討書,核心思想卻是檢討自己沒有抓住高拱這條大魚,讓他有機會敗壞官員選拔程式,任用私人作奸犯科。
這是戰鬥的檄文!
兩位都將首輔座位視作禁臠的閣臣大佬,終於面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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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PS:抱歉,今天有事耽擱了~……
三零八 踏青會
對於尋常人來說,朝堂爭鬥實在距離他們遠了。然而對於仕宦巨族而言,高拱和趙貞吉的政爭就如同新上演的雜劇,總能第一時間知道根底。這裡頭有高拱的長吁短嘆,有趙貞吉的咄咄逼人,有隆慶皇帝的沉思抉擇……說得好像大家都是親眼看到的一樣。
正值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江南出遊成風,有點家底的人家都喜歡去附近遊玩。對於姑蘇人來說,虎丘是最受歡迎的地方;對於松江而言,天馬山則是踏青勝地。早早就有人請徐元佐去天馬山踏青遊冶,不過徐元佐都十分有格調地回一句:這些日子要陪家中老人。
父母親只是大人,能稱得上老人的,必然是祖父一輩。徐賀這邊可沒有老人,所以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位老人曾經坐鎮內閣,當國執政,是兩朝元揆。
徐階照例召集一幫心學宿老,借住人家在天馬山的豪宅別墅。說是遊玩踏青,真正在室外的時間也是有限得很。幾家青年才俊倒是在外面走得比較勤快,攀比的是誰更有孝心,服侍家裡長輩更加貼心,並沒有後世名車美服那般張揚,看起來正能量滿滿。
徐元佐跟著徐元春,在年青一輩中自然數得上是人中俊傑。徐元春早就熟悉了這些套路,應付起來遊刃有餘,徐元佐卻有些失望:這裡的公子哥不少,可惜智商都不低,連個逗樂子的機會都沒有。
徐元春跟他們敷衍了一陣,便要往花廳裡送果盤。這本是下人的工作,不過子弟為了爭表現也是會搶著乾的。元春叫了徐元佐道:“該我倆去了。”其他少年都已經去過一次兩次,或是送塊手巾或是送杯清茶,也算是眾人面前刷刷臉。
裡面的宿老們也知道這種交際場上的慣例,還會叫住兒孫“訓斥”一番。無非就是平日只知道讀書,不知道自然之趣,肯定是要長成個“有辱門風”,只會讀書做官的“小人儒”了。
這時候子弟也只能乖乖檢討,表示自己一定多找機會向世兄們好好學習。
徐元佐看人家玩這一手頗覺有趣,但是代入到自己身上就有些吃不消了。不過看看徐元春。又覺得如果徐階如此教訓他一番,倒是十分貼切。為了參加今年的秋闈,徐元春是真的豁出命去讀書,以前的好友來找他也只是喝茶探討學問,徹底戒了外出喝酒娛樂。
徐元春端了一盤水果,徐元佐端了一盤手巾,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花廳。滿座的白鬍子老爺爺,各個學著魏晉人物的放蕩不羈,哈哈大笑。大約是剛有人說了什麼搞笑段子。
“少湖公家二星高照啊!”有人突然揚聲道。
“福祿壽三星,為何少了一星?”又有人接話問道。
剛才那人笑道:“誰與你說福祿壽?”他指著徐元春道:“我卻說的是這位文曲星。”又指著徐元佐道:“還有這位小財神。”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徐階也跟著笑了兩聲,看起來頗為舒暢,對兩個小輩道:“你們就不用進來討賞了,徑自玩去吧。”
徐元春上前奉了果盤,就要出去。徐元佐也放了手巾,鞠躬告退。還不等二人出門,突然有人道:“都說散財童子左眼能見財帛。右眼能見官祿,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鬼?
徐元佐一愣。他還從未聽說過如此誌異的說法。不過明人喜歡傳奇故事,志怪小說。尤其那些讀書人,最喜歡聽狐女精怪之類的東西,還偏偏要說得跟真的一樣。後來《子不語》、《聊齋志異》等書大行其道,原本濫觴於此。
徐元春朝徐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