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4 頁)
嬰本來就是出於一顆善心,這男嬰跟卞太太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張古收留一夜都不行?
再說,老人病了,遠親不如近鄰,這點忙都不幫?
還有,人家是女人,丈夫不在家,遇到困難,你一個小夥子袖手旁觀?
從哪個角度講,張古都沒法推脫。
所以儘管他的內心很害怕,可他還是說:“沒問題沒問題。”
卞太太說:“謝謝謝謝了!”
然後,她匆匆地走了。
屋裡只剩下他和那個男嬰。
很靜。用一句老話形容就是: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男嬰坐在張古的床上。
張古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張古。
他倆第一次這樣近地面對。
那男嬰的眼神很奇怪,他像眼科大夫一樣認認真真地看著張古的左瞳孔。張古在那一刻肯定了:他的眼神確實不是一個嬰兒的眼神!
張古打個激靈,避開男嬰的目光。
他想說點什麼,但是不知怎麼說。
有兩種說話方式。
一種方式是他像對嬰兒那樣柔柔地說:“叉,乖乖,在叔叔這裡不要鬧,讓叔叔抱著你……”
這種語氣他覺得說不出口,因為他明明感到對方不是嬰兒,他明明感到他的嬰兒表皮裡包藏著另一個人,包藏著一個險惡的成年人。
在只有他和張古的情況下,男嬰的眼神似乎也不掩飾這一點。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在眼神裡已經意會神通!
另一種方式是——他乾脆揭開面紗,直接和他談判:“我知道你不是嬰兒,你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我想全世界的人都不會知道,我只想問你,你要幹什麼!”
但是,他的面前坐的畢竟是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個嬰兒,他這樣板著面孔對他說這樣尖銳的話,他自己都承受不住那壓力……
張古終於慢慢走到抽屜前,拿出一個口琴,遞給叉,小聲說:“叉,玩這個吧。”
他最後還是採用了對嬰兒說話的語氣。
其實這也證明了,不管他多麼肯定自己的感覺,最終他對這個嬰兒真實性的信任還是大於他的懷疑。
叉終於不再看張古的左瞳孔。
他接過口琴,擺弄一陣,並不會吹。
張古拿過來,吹了幾下,又給他。
他學著吹,吹得亂七八糟。
這時候張古覺得他又像一個嬰兒了。
過了一陣,張古在房間一角給叉支了一張鋼絲床。
他不想和他睡一起。
然後,張古試探著給他脫衣服,說:“叉,太晚了,睡覺吧。”
他看了看張古,把口琴放下了。
可能是在兩個媽媽家訓練出來了,他很聽話,讓張古脫了衣服,躺進了被窩。
睡前,張古在他的床下襬放了一些軟墊,防止他半夜掉下來。
張古關了燈。
外面,那隻狗又在門外叫起來,“汪!汪!汪!”
張古不知道那是誰家的狗。張古一次都沒有見過它。只是每天它都到張古的門外叫。
他和他在同一間屋子裡。
恐懼和黑暗一起向張古湧上來,把他淹沒了。
他屏住呼吸,嚴密關注著男嬰的動靜。
他無聲無息,像一個啞謎。
張古全神貫注。
不知過了多久,那隻狗停止了叫。屋裡更安靜。
張古十分疲憊,睏意一陣陣襲來,他要閤眼了。
突然,他在黑暗中聽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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