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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好請你帶著所有空下來的馬車下鄉去,把每個鄉的里正和耆老請來,先對他們透些口風。”
“那你呢?”
“這兩天該會有人來,我在這等著。”
臨走的時候,馮諼站在門口,遲疑片刻,回頭問道:
“阿桂,來這裡之前,有沒有人找過你?”
“沒有。”
“沒外人找過你?”
“沒有。”
“真沒人找過你?”
“真沒有。”
“哦。那兄弟你歇著吧,明天辛苦一趟。” 阿桂到兄弟只在一口之間,間不容髮。
蘭桂想到幸舍長跟他說的話,現在他也同意,將薛邑的租子以三十萬緡買斷給商建君不失為救急的辦法。如果收租子會引出民怨,何不讓商建君去背這民怨呢?這麼一來,背叛馮諼於總管那其實反過來是忠實於孟嘗君以及實惠於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門客。背叛是條繩索,蘭血書生如是說,往前,是可以得到的好處以及可以粉飾的名聲;往後,是可以一口否認的或可以取得諒解的模糊舉動;只有掉下繩索,才會真正被判決為:叛徒。
那麼,向總管透露什麼訊息呢?馮諼讓他下鄉?馮諼認為租子一下兩下很難收齊?還是告訴他馮諼對孟嘗君今後走勢的分析?也許,這後面真有比較大的陰謀呢,不是總管對馮諼那麼簡單。
有的人只要一想到,他就會出現。
“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嗎?”
精猴的臉探進房內。
第十八章 在薛邑
薛邑是個富庶的地方,地處齊楚邊界,很多人力田之餘兼顧一些小小的經濟。前領主靖郭君曾想給薛邑築起城牆,因顧忌齊王的猜忌而停止。因此薛邑是有集無鎮,安全一方面依靠強大的齊國為後盾,一方面依靠兩代領主在諸侯國中的威望,總的說來,過得還算太平。
蘭桂下到第一個鄉村,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孟嘗君來收債了!”訊息傳得很快,只見大人們從各處打量他們兩三眼,就剛才在幹什麼又接著幹什麼了;有幾個小孩一開始還圍著他們的馬車左看右看,被他們的母親一聲喊,瞬間就不見了。派來協助蘭桂的小吏去找里正,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不見回來,弄得蘭桂悶悶的。正百無聊賴中,來了一個人,徑直走到蘭桂前面,對蘭桂拱拱手:
“老弟,你來了?”聲音透著股熟絡勁。
蘭桂一看,不認識啊,這人怎麼回事?
“老弟,別琢磨了,你沒見過我,今天是第一次。”那人大大咧咧地說。
“仁兄可是里正?”蘭桂囁嚅著問。
“什麼吊毛里正,不幹那個。”那人說,“原先我也是幹門客的,在幸舍呆了三年,提不上代舍,找公子要了兩畝地,作農夫來了。”
那人咧開嘴,露出滿口白得滲人的牙齒。
對這種自來熟的人,蘭桂是一點辦法沒有。
“寒舍就在前面,請賞光前去一敘。”
“小弟等個人,仁兄自便。”
“等里正?哎呀,我說別等了,那吊毛今天睡哪個窩都不知道呢,有得找。老弟還是跟我去吧,他要來了,讓人通告一聲不就得了?” 那人指著一個車伕說,“這個兔崽子認識我,你讓他等里正吊毛來了過來說聲不就得了?”
“胡爺。”被指的車伕點頭哈腰。
“那,仁兄頭前帶路。”蘭桂看看那人說的有點譜,就不再矜持。其實他也很好奇,怎麼門客倒作了農夫。不過蘭桂還是吩咐自己的車伕到時來喊自己,那人的房子不遠,看得到座落的方位。
進了那人的屋子,那人——還是叫他胡爺吧——喊了一聲:
“嘿,有客人了,整點酒菜來。”
一個嫋嫋婷婷的少婦出來,雖布衣荊釵,難掩國色。令蘭桂好一番眼熱。
“來客人了?”婦人施個禮,“請坐,馬上就好。”
胡爺隨隨便便地坐下,沒一絲家藏重寶的人都會有的疑慮重重的樣子。
“慚愧!”蘭桂暗叫一聲。一個男人娶了個漂亮老婆,分明就是自絕人民於牛糞一類。
酒菜上齊,酒是村醪,菜卻出奇的精緻,葷不膩,菜不素,不象村舍應有之物。
“老弟,嚐嚐,我媳婦就這下酒菜弄得像樣。”胡爺口氣中對自己老婆求全責備的味道相當濃。
蘭桂挾了兩下菜,把筷子放下,左右看了看:
“仁兄,家景不錯嘛。什麼時候小弟也要象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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