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親近。於是更衣。起身離席時,精猴似乎跟在身後。更衣出來,精猴靠了近來。
“先生。”
假得不能再假的諂諛。
“唔。”
因此不能不提防此人不久前的驕橫。
“總管派我來的。有什麼事需要小的效勞嗎?”
閃回。慢鏡頭重放。蒙太奇。心理鬥爭的旁白。定格於精猴那閃閃爍爍的眼睛和充滿期待的小小長方形。
“嗯,還沒有。”
“剛才不是和馮諼說了什麼嗎?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也沒說什麼,不是那件事,放心,我會的。”
一心想先擺脫這個長方形陷阱,嘟囔幾句,拔腳先行。
“先生!”
精猴喊道。再回頭,精猴左手攥空拳做勒韁繩狀,右手伸出四個手指。
“代舍!”
精猴壓著聲音喊道。
代舍的車是四匹馬,幸舍的車是兩匹馬。我明白。於是,我和精猴互點了個默契的頭。
第十七章 滄浪之水
薛,曾經是個小國,後來被楚國滅掉,再後來齊國將之從楚國手中割讓過來,再再後來成為孟嘗君父親田嬰的領地,最後承繼給孟嘗君田文。薛地有一棟大的府邸,是孟嘗君父親靖郭君田嬰於齊宣王初繼位時建造的,當時田嬰不受齊宣王待見,於此避難。十九年過去了,府邸的彩漆仍未剝落。
管理薛地的家吏地位略等代舍長,將馮諼一行領到灑掃過的府邸。
蘭桂被領到一間精舍內歇息,車伕為他打來一盆清亮的水。蘭桂依稀記得前老爺的做派,面對唯恭唯謹的車伕,此時他顯得很和藹。
“水打來了?啊,很清亮的水啊。好,好。”
千古文章一大抄,有現成的臺詞,蘭桂才懶得現編呢。
車伕顯得很激動,橫肉糾結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羞澀。蘭桂把腳伸進水裡,很舒服,於是就想唱歌了,依稀記得前老爺唱的那首,可忘詞了,怎麼辦,就著曲調,一路“啦”到底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馮諼來了。
“兄弟,唱歌呢?”
急忙站起,腳踩在盆裡,將水濺了一地。
“繼續洗,繼續洗。哥進屋等你,隨便聊兩句。”
馮諼按住蘭桂,然後就進屋去了。蘭桂也沒了洗腳的心思,搓了兩下,就提出水面。車伕以一個熊抱的姿勢摟住蘭桂雙腳,笨拙但很輕柔地將之揩得乾淨。本來蘭桂想問下車伕為什麼那麼害怕精猴,也可以從中探出精猴是何方神聖。馮諼一來,計劃只好改變。
“沒事了,你下去吧。”
蘭桂感覺自己越來越進入角色,越來越煞有其事了。你不是一個人!蘭血書生衝他喊道,以示鼓勵。
進屋前,蘭桂清了清嗓子,無意間看到馮諼莞爾一笑。
“兄弟,真上路了啊。”
“大哥,這有人侍候著還真不習慣。”
兩人相視一笑。
“兄弟,記得在驛站大哥跟你說的話嗎?”
幹嗎這麼認真,弄得蘭桂很是茫然。似點似搖地將頭晃了一下。
“關於大王的…。”馮諼提醒。
蘭桂點頭。
“大王的事,我估計###不離十。在路上我們不著急趕路,現在來到地方了,我們該抓緊時間辦事了。我估計,馬上會有重大的改變,這改變能影響到我們。”
“啥事呀?”蘭桂又開始緊張。
“你知道這些時候孟嘗君錢財上吃緊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派我們來收租子。”
蘭桂點頭,又急忙搖頭。馮諼沉吟片刻,又接著說:
“大王病重期間,孟嘗君就沒正常領過俸祿,被人再三再四克扣著。就這樣,除維持內府外,還得照顧著我們這三千門客。這段時間,公子過的不容易呀。”
“是嗎?”
“這還算可以捱過的,太子一繼位,恐怕日子就更加難了。”
“那孟嘗君就養不起我們這些門客了?”
“要說養我們這些門客,只要薛邑仍是孟嘗君的封邑,就沒一點問題。但這次錢急著就手,俸祿靠不住,只好想起積壓多年的租子,收租子的時間不免就急了些。要如何在短時間裡收齊租子又不惹出民怨,這才是問題。”
“要怎麼辦呢?”
“我還沒想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