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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鬧了孩兒脾性吧。」
含含糊糊地把話帶了過去。舒容低著頭,專注地喝著茶水。實話來說,她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向自家兄長開口。
內庭已經透出話風:皇太夫屬意舒大公子為郡王王君。如此一來,若是自家孩子有幸嫁入郡王府,也斷沒個與御賜王君同起平坐的理。要按佑家家主嫡君的那性子,若是同為郡王君,或者還能。但要自己的兒子居於人下,當個郡王側君麼?
「雖說郡王從不以舒家恩親自居,但郡王確於舒家有大恩。哥不希望委屈妳,但恩親二字,哥還是希望妳能有所顧念。」
溫溫和和地給自家妹子說理。舒容也乖順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把兄長的交代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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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頭諸端糾葛頭緒的,該怎麼同兄長說?年輕的少傅,此時也只能苦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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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容:死紅葉,你就會欺侮於我=__=
佑氏,佑府。
佑氏家主嫡君此時也正與妻子議著這事兒。一眾下人在門外,一個樣兒的目不斜視舉止輕盈,就怕在此時此刻觸了主子黴頭。畢竟事關小郎君,嫡君的性兒便總是特別爆。其實佑家家僕也都知曉,嫡君實在不是個惡人。就一宗兒不好,老把孩兒慣得不成個樣子。
與其它幾個世家都不同。此代佑氏家主,一輩子只娶了一位嫡君。兩人非但是恩愛逾恆,嫡君的肚子更是爭氣。結縭數十年,一共給家主誕下了四女二子。這四個女兒是早早便讓佑氏家主給送出了家門;武路子文路子都無所謂,總之不許恩蔭、也不許留在佑氏府邸。原因無他,便是這位嫡君,總把孩子慣得失了分寸。幾個女兒家主還能做主,一個一個送到文武書院去。應是壓著成了器,如今也一一立於朝堂之上。但兒子,哪能由得她拿主意。
這事兒是早過了明路的──女孩兒給攆出家門,做爹的管不了。可憐見的上書院時,四個女孩兒就年關時能見上一面。待得一個個兒都考得文武功名後,又給自家的娘一個一個攆出京城。嫡君就算是再怎麼念著女兒,也只能日日寫信,月月送暖問寒的。這做爹的心裡苦,只得一股腦兒地把自己的心思都花在兒子身上。雖是家主對嫡君慣寵兒子有千般意見,但只要想到幾個女兒,家主便怎生也再開不了口。幾年下來,佑家的一對公子,便都在京城出了名號。除去一個樣兒的天香國色外,那脾性也是一個樣兒的嬌,一個樣兒的橫。一個樣兒的錦心繡口,卻也是一個樣兒的得理不讓人。
大公子那是別說了──十五進宮,便得帝王萬般愛寵。如今更是拔擢為貴君,僅於皇夫之下。照理來說,這樣一個男兒,女人家多半幾年便懨了倦了。偏生他不,幾年下來榮寵不衰。如今,尚且身懷龍種。人說這佑貴君雖是不如歷代的舒貴君一般,能夠帝夫解勞分憂,也稱不上什麼大度能容。但這貴君通琴藝、懂詩能文。一筆好字別說是內庭,連帶外頭女人家都嘖嘖稱奇。有時皇帝倦於國事,便與這貴君談詩論文,或者由貴君撫琴一曲,也頗得一番情趣。雖是心眼兒小,但男人嘛。吃醋捻酸,耍耍小性兒,那也是常事。雖是皇太夫並不歡喜佑家家主嫡君也老在那而窮攪和,但皇帝就喜歡這個樣兒的。眼前沒出什麼大亂子,他也不願拂了女兒去。
而除了這個佑貴君外,佑家還有一個小郎君。說起這佑家小郎君,那更是了得。年方十二便已名動京華,大覺寺一回禮佛朝拜,這小郎君的無雙麗容便讓那些個男眷給傳揚了開。媒人公公們整日價地往佑氏府邸奔,弄得小郎君心裡頭煩。於是一紙蘭香戔出於閨閣,小郎君自言三不嫁:無德不嫁、恩蔭不嫁、已納側君不嫁。舉世譁然,連帶一向深居簡出的舒氏大公子都聽過這小郎君幾句傳聞。「這不是安分人家少爺的作為」。少傅舒容是這麼說的。然而,舒玉卻也只是笑笑,沒多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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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年歲也大了,總不能這樣日日胡鬧下去。舒氏有什麼不好?與我佑家門當戶對不說,慶兒正好過去學點子規矩嘛。」
給自家嫡君弄得一點辦法也沒有。此代的佑氏家主,此時正拉下老臉皮,苦口婆心地勸結縭數十載的夫君。但聽得自家家主此話一出,伺候人皆在心裡一聲哀嘆過一聲。
「要學什麼規矩?慶兒那麼好的一個孩子,要學個什麼規矩?」
鳳眼一挑──雖是年過半百,但如今的佑氏家主嫡君,仍可說是風韻猶存。不論是那身段、那鳳眼、那薄削的唇,還有那一身打理的利落……不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個幹練的當家主夫。不過說穿了,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