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面上―睡蓮花只在陽光下開放―卡諾爾就跳下床,匆匆穿上衣服,來到花園。他首先來到住著親王夫人的房屋側翼,第一眼就是看她套間的視窗。也許因為她還沒有入睡,或者因為她已經醒來,那裡光線很強,大概不會是守夜燈光,卻照得低垂的錦緞窗簾紅豔豔的。卡諾爾看到這情景,停下腳步,這無疑使他的腦海中立即產生不少荒唐的推測。他散步沒有走得更遠,走到一個剛好能擋住他的一尊雕像底座處,單獨同他想象中的人進行愛心的永恆對話。愛心在大自然的詩情畫意中總能找到被愛的物件。
男爵在“觀察所”裡呆了大約半小時,以說不清的喜悅感看著情人的窗簾,而任何其他男人都會對這窗簾無動於衷。當他看到長廊裡一面窗子開啟時,視窗立即露出了蓬佩正直的臉。與子爵夫人有關的一切都引起卡諾爾的極大興趣,於是他將目光從極有吸引力的窗簾處移開,可是蓬佩看到了他並給他打了招呼。卡諾爾首先懷疑這示意是對他的,便環視了一下四周;可是蓬佩看出了男爵尚有懷疑,便一邊打手勢,一邊吹了聲口哨。一個僕人對法國國王的特使居然這樣,顯得很不合適,伴隨著這口哨的聲音,出現一個幾乎難以分辨出的小小白色物體。一個動了愛心的男人眼睛分外興奮,立即認出這個小白物是卷著的紙卷。
“一封信!”卡諾爾心想,“她寫信給我,這是什麼意思呢?”他顫抖著身子走過去,儘管他首先感覺是很快活,但是情人的快樂中總不免有點擔心,這反而更有魅力。在確信已得到了幸福時,就已經是不再幸福了。
隨著卡諾爾越走越近,蓬佩更大膽地亮出信紙;最後蓬佩伸出胳膊,卡諾爾伸出帽子。這兩個人象人們看到的那樣,配合得十分默契。蓬佩從樓上扔下信紙,卡諾爾十分巧妙地用帽子接著,然後他連忙鑽進綠樹棚下去放心地看。而蓬佩顯然是怕感冒,立即關上了窗子。
人們不去以為所愛女人這樣送來的第一封信,特別是當這封臆想不到的信如果不是為了損害你的幸福,而毫無理由的來打擾你。實際上,如果他們昨天晚上共同制定的計劃毫無變化的話,那麼子爵夫人還有什麼可對他說的呢!這封信只會包括什麼不好的訊息。
卡諾爾十分堅信這一點,他甚至沒有象情人在接到情書時用嘴去吻。正相反,他將信翻來覆去轉動,心裡越來越驚慌。然而,總得將信開啟,不在這一時就在另一時,他突然鼓起勇氣,拆開信,念起來:
先生:
在我們所處的形勢下堅持更長久些,我希望你象我想的那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你會被這家所有人看作是討厭的監視者而感到痛苦;我若超過親王夫人的位置對你更好點,就會感到害怕,人們只會認為我們在演雙簧,結果必然會毀掉我的名聲。
卡諾爾擦了擦前額,他的預感並沒有騙他。隨著白日的到來,隨著這個偉大的驅趕幽靈的白晝的到來,一切美夢全消失了。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往下繼續看:
你假裝發現了我們使用的詭計,為了做到這一點,有個很簡單的方法,如果你想依從我的請求,我會提供給你。你看,我並不掩飾,我多麼依重於你。如果你肯聽我的請求,我就讓你弄到一張簽著我的名、帶著我的紋章的畫像。你可以說你是在夜間巡察時發現的,你可以透過這張畫像認出我不是親王夫人。
我需要對你說嗎,如果你今天上午就走,我會在內心深處充滿感激地記著你,並且,我同意你為保留這個小型畫像所付出的某種代價。
如有可能,就離開我們,別再見我,你會帶走我的所有感激之情,這樣,我會把你視為最高貴、最正直的高尚人而銘記心中。
卡諾爾將信又看了一遍,愣在那裡。一封解僱書會包含什麼好處,不過是甜言蜜語地拒絕或告別罷了。告別、拒絕,離開使心靈深感失望的痛苦。這畫像無疑是好東西,但是,送給他的理由卻使它失去很大一部分價值。
況且,當原來的人是這樣,畫像又有什麼用呢?即使將畫像捏在手裡,人家就不會拋棄他嗎?
不錯,卡諾爾連在王后與馬紮蘭的憤怒面前都沒有後退過,卻見康貝夫人皺皺眉竟慌亂不安了。
然而,既然這個女人先在路上耍他,接著在尚蒂利假裝是親王夫人,頭一天晚上許下的希望次日就要剝奪掉!這一次的失望是最為痛苦的。在路上,她還不認識他,擺脫一個不方便的伴路人,僅此而已。她假裝孔代親王夫人,服從強制命令,扮演女君主讓她擔當的角色,她雖不能不這麼做,但是,現在她認識了他,在似乎欣賞他的忠誠之後,在兩次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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