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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打動青年軍官心靈的“我們”之後,又走回頭路,不承認善意,否認感激之情,最後竟寫出這種信,在卡諾爾看來,這不僅僅是殘忍,幾乎是嘲弄了。
因此,他失望,他痛苦,不去注意所有的燈光已經熄滅,好象白日使燈光失去了作用。躲在錦緞簾子後面觀察他的人,護牆板將她擋得很嚴,她正在觀看他的失意,也許在美美地品味他的失望。
“是的,是的,”卡諾爾做著與思想感情一致的動作,想道,“是的,這是很合乎規定、合乎形式的辭退書,一件大事落了個不光彩的結局,詩情畫意的希望變成了殘酷的失望。但是,我不能這樣接受人們對待我的可笑態度,我寧願被她憎恨,也不要她對我許諾的這種所謂的感激。啊!是的!我現在相信她的許諾!……正如相信風一直吹,海一直平靜。啊!夫人,夫人!”卡諾爾將臉轉向那個窗子,繼續想道,“你這樣兩次擺脫我,但是,我要對你發誓,我捉住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你就不能第三次逃脫我。”
卡諾爾重新上樓,回到住室,想穿上衣服,去子爵夫人那裡。但是在走進他的住室後,他望了一眼掛鐘,看到還不到7點。
城堡裡沒有一個人起床,卡諾爾坐在一把椅子上閉起了眼睛,清理一下思路,儘可能驅走在他周圍亂舞的幽靈,每過5分鐘睜睛看看。
8點的鐘聲響了,城堡開始醒來,逐漸有人活動和說話.卡諾爾又艱難地等了半小時,他終於再不能堅持了,下了樓,同在院子裡高傲呼吸著空氣的蓬佩搭話。蓬佩正對圍在身邊的僕人們講述在已故國王率領下,他在庇卡底所作過的戰鬥。
“你是殿下的總管?”卡諾爾象第一次見到他那樣問。
“是的,先生,”蓬佩吃驚地回答。
“請通知殿下,我想向她表示我的敬意。”
“可是,先生,殿下……”
“已經起床了。”
“然而……”
“去稟報。”
“我以為先生的離開,……”
“我走不走取決於我同殿下會面的情形。”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的女主人沒有給我這樣的命令。”
“我這麼說,”卡諾爾道,“是因為我有國王的命令。”卡諾爾說過這話,威嚴地拍了拍他上衣的口袋,這是他自昨日以來,最為得意的動作。
可是,我們的談判家在做出這個代表國家舉動的同時,他感到已喪失了勇氣.實際上,從昨天晚上起,他的重要性已經減少了很多,因為親王夫人已經走了12個小時,她無疑是走了一整夜,現在離尚蒂利已有20或25法裡了。不管卡諾爾對手下人採取什麼措施,都沒有辦法追上親王夫人了。她與隨從人員約有百十人,難道現在沒有與三四百支持者會合嗎?正如他昨晚所說的那樣,他有能力拼殺一場,可是他有權因短暫的愛情而讓跟隨他的人被殺,或血腥苦戰嗎?康貝夫人,如果說昨天晚上他搞錯了她對他的感情,如果說她的激動不過是在演戲,那麼說明她可以公開嘲弄他。還有僕人的嘲弄,躲在森林裡計程車兵的嘲弄,在馬紮蘭那裡失寵,還有王后的憤怒,比這一切更重要的是他剛剛燃起愛情之火的熄滅,因為女人永遠不會愛她曾想嘲笑過片刻的男人。
在他想來想去的時候,蓬佩低著頭走了回來,對他說親王夫人在等他。
這一次,所有客套全免了。子爵夫人在她臥室相連的小客廳裡等著他。她穿好了衣服,站在那裡。卡諾爾試圖不承認她會失眠,但是沒用,她迷人的臉上帶著失眠的痕跡。她的眼睛成了茶褐色,說明她一夜沒有閤眼,或者幾乎沒有閤眼。“你可以看倒,先生,”她沒有給他留下先開口的時間,搶先說,“我接受了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這次會面是最後一次,我直言不諱,而且也希望你能滿足我的要求。”
“對不起,夫人,”卡諾爾說,“不過,在我們昨晚談話之後,我曾希望在你的要求中少一點苛求。我指望這作為我為你一個人所做事情的交換,因為我不認識孔代夫人,請聽清楚,請你讓我在尚蒂利受更長一點的痛苦。”
“是的,先生,我不否認,”子爵夫人說,“起初……我所處的地位帶來不可避免的激動……你為了我所做出的崇高犧牲……親王夫人讓我贏得時間,顧及她的利益,這一切會使我說出一些違心的話。但是我經過一個長夜的思考,覺得你或我在這個城堡裡呆更長的時間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夫人!”卡諾爾說,“你忘了以國王的名義說話的人,什麼事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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