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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波”的前奏。
袁庚談政治體制改革試點體會(3)
新聞監督是人類文明的產物,既不姓“社”,也不姓“資”
關:你對新聞監督的作用怎麼看?
袁:我認為新聞監督是人類文明的產物,是人類創造的政治文明,既不姓“社”,也不姓“資”,資本主義可以用,社會主義也可以用。所以,我在蛇口放開了輿論,實行新聞自由,只要你遵守憲法,不號召推翻共產黨政權,不是人身攻擊,造謠惑眾,不渲染*暴力,你要登什麼就登什麼,由報社自己決定。我還特別對《蛇口通訊》的總編說:你們要充分發揮新聞監督的作用,要登批評文章,特別要登批評領導的文章。
關:《蛇口通訊》有否登批評你的文章?
袁:登啦。從第2期開始就登了好幾篇指名道姓批評我的文章,開始時他們很慎重,登前三次送給我審批,我三次明確表態照發,並寫了“以後不要送審”的批示。1985年2月28日刊登在《蛇口通訊》第2期的批評我的文章《向袁庚同志進一言》還獲得了“全國好新聞評位元等獎”。由一個企業辦的小報獲得如此殊榮,在中國新聞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關:批評得對不對?你心裡感覺怎樣?
袁:總的講批評是有根有據的,有的指責也許過分了點,我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但我感到這是憲法賦予人民的權利,我無權干涉。
關:你如何評價現在的輿論監督?
袁:老實說,現在的輿論監督效能還未充分發揮,輿論監督往往侷限於對普通百姓的監督,對一般公務員的監督,對低階別官員的監督。相比之下,對有職權者的監督,對高階別官員的監督,顯得相當欠缺。輿論監督是監督和制約權力的銳利武器,威力是不小的,不少人“不怕上告,只怕見報”。在新聞自由的國家裡,許多*案件往往首先是由傳媒揭露的,從70年代尼克松的“水門事件”、到前年克林頓“拉鍊門事件”、再到最近韓國金大中總統三個兒子貪汙受賄案件,莫不如此。反觀我們中國,有哪幾個大案要案是率先由傳媒曝光而查處的?我國的法制不健全,執法不嚴,壞人有許多空子可鑽,逍遙法外,輿論的監督作用尤為重要。
關:但傳媒是黨的喉舌,要唱響主旋律,能允許唱反調?
袁:黨報、黨刊、電臺、廣播是黨的喉舌,應當與黨的政策保持高度的一致,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傳媒代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人民滿意的,黨一定滿意;人民不滿意的,黨一定不滿意。一張代表人民利益的報紙應當是秉筆直書的,一個為人民服務正直無私的黨應當是無所畏懼的。一個政黨、一個領導人,如果聽不到批評意見,是很危險的。小平同志說得好:“革命政黨最怕是聽不見人民的聲音,最怕是鴉雀無聲。”過去蔣介石800萬軍隊都打不垮我們,難道現在還怕別人罵幾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關:在西方,記者被稱之為“無冕之王”,如何保證媒體不濫用這種新聞監督權?
袁:靠法律、法治。新聞法是中國迫切需要的法律。據我所知,早在20年前就提出來了,但遲遲出不了臺。實行新聞法後,由於法律具有確定性、穩定性,不像黨政機關指示的隨意性,新聞的自由度會有所提高。但這是在法律範圍內的自由,只要嚴格依法、執法,就不會達到破壞性的程度,而使這種自由控制在建設性範圍之內。
袁庚談政治體制改革試點體會(4)
政治文明的核心是*和法治關:剛才你談到政治文明這個概念,我想請教政治文明的核心是什麼?
袁:我認為政治文明有兩個基本點:*和法治。這是政治文明的核心,兩者相輔相成,互相依存,互相促進,密不可分,缺一不可。沒有*的法治就是專制,沒有法治的*就是無政府主義,都會把中國引向邪路。
關:目前中國的政治文明面對的嚴重問題是*問題,這是目前社會普遍關注的問題,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袁:關鍵在於對權力的制約和監督。官無監督,權無制約,必然*。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這是萬古不易的真理。一個人、一個政府、一個政黨,一旦擁有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力而又缺少*和監督,或遲或早都會走向*,把它的人民引向苦難的深淵。
關:為什麼?
袁:從深層次來講,這是人性之使然。毛主席曾寫過一首詞《讀史》,開頭就是“人猿相揖別。只幾個石頭磨過,小兒時節”。也就是說人是從猿演變過來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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